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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翻译:《人格解体与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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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8 04:11: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部分:论文全文-----------------摘要:
本研究回顾了有关冥想和人格解体的文献,并与六位冥想者进行了访谈,得出以下结论:
1.冥想会导致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
2.冥想者对于人格解体经历的心理意义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焦虑是否作为体验的一部分而存在;
3.人格解体不一定会对社会或职业功能造成任何显著的焦虑或损害;
4.人格解体状态可能是一种明显的、永久性的功能模式;
5.人格解体障碍患者的治疗可以通过象征性治疗,即改变患者心中与人格解体相关的意义,从而减轻焦虑和功能障碍;
6.如果对人格解体状态进行灾难性解释的话,那么可能会引起恐慌/焦虑;
正文:
Deikman (1963, 1966a)和Kennedy(1976)报告了一些案例,在这些案例中,练习旨在改变意识的禅修技巧的个体,发生了现实解体和人格解体(DP/DR)。Deikman的案例报告了冥想练习过程中的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Kennedy的病例报告了这些情况下的清醒意识。
为了确定在冥想者的清醒意识中,是否存在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的经历,我们采访了六名超验冥想(TM)的实践者,询问他们在日常活动中的主观体验。所有接受采访的人都报告说,他们至少有过一次人格解体的经历。

精神疾病的诊断列表(DSM-III-R)将人格解体定义为:
(1)一种与人的精神过程或身体分离的经历,一种作为精神和肉体的“外部观察者”的体验;或者---
(2)一种感觉像一台自动机器,或“像在做梦一样的体验”。

通常,人格解体是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个体在“参与自我”和“观察自我”之间经历了意识的“分裂”。“参与自我”由身体、思想、情感、记忆和情感组成。“观察自我”被体验为一个独立的、自主的、“参与自我”的“证知者”,它认为人格的所有正常方面,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不真实的,不属于“观察自我”。并有一种从参与者中分离出来,“观察”自我行为的体验。两个“自我”之间的分裂,可以通过精神病患者的经历描述来清楚地说明:

“我有一种双重存在的感觉。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来自一个自我,但我也有一个明确的感觉,那就是有第二个自我,跟第一个自我一样在活动,仿佛它们属于不同的存在……我可以把这个(观察的)自我想象成一个人对一个物体的看法,并常常对它所做的事感到惊讶。最令我苦恼的是,我的第二个自我不断的进行观察,我就好像机器一样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移动。“(Taylor 1984,p303)
“我笑得很不真实,就好像其他人在笑一样。仿佛有一部分我在看着,而另一部分在做。“(Torch 1981,p250)
人格解体还有一些次要特征,可能包括:头晕、飘浮感或眩晕感、“参与自我”死亡的感觉、情感反应能力丧失和宁静超脱的感觉(Levy and Wachtel, 1978)。
人格解体是一种自我认知被改变的体验,有时会伴随着现实解体,一种环境感知被改变的体验。在人格解体过程中,环境可能呈现出二维的或“不真实”的性质。
有时,正常情况下稳定的、固体的、无生命的物体可能被看到振动或呼吸,成为非固体、液体或有生命物体的形状,大小可能发生变化,物体可能完全消失,颜色可能特别鲜艳,有些物体可能看起来“闪闪发光”。
经历人格解体的人经常报告说,在“观察自我“和精神活动之间有一种特别明显的分离。
当这些心理活动本质上是认知的时候,受影响的个体抱怨说,他们似乎没有在自己思考、想象或记忆,因为他们可以在脑海中观察到这些现象的独立流动。
当精神活动本质上是情感活动时,人们常常抱怨的不是他们的情绪在质量上发生了改变,而是他们失去了情绪体验。(Taylor 1982)

DSM-III-R 中包含了人格解体障碍(300.60),其诊断标准为:
A.(1)或(2)所示的人格解体经历持续或反复发生(见上文)。
B.在人格解体过程中,现实检验能力仍然未受损伤。
C.人格解体的严重程度和持续性足以引起明显的痛苦。
D .人格解体经历是其主要的障碍,而不只是其他疾病的症状,如精神分裂症、恐慌症或广场恐怖症(没有恐慌症病史),也会导致有限的人格解体症或颞叶癫痫。(pp.276-77)

人格解体可能作为所有这些不同疾病的相关症状出现,因此在精神病人群中相当普遍。
人格解体也发生在非临床人群中。据DSM-III-R估计,多达70%的年轻人可能会在某个时候出现短暂的人格解体。这一估计得到了Dixon(1963)、Sedman(1966)和Trueman(1984)的研究结果支持。
迪克森观察到,在他的大学生实验对象中,有一半以上的人,能够将人格解体的描述视为他们经历过的事情。
考虑到人格解体在临床和非临床人群中的高发生率,许多研究者假定人格解体的发生有一个有机组织作为底层基础,就不足为奇了。例如,迈尔-格罗斯(1935)认为人格解体是“大脑一种预先形成的功能反应”,是由多种因素引起的生理失调。

人格解体的病因尚不清楚,但除了DSM-III-R中提到的障碍外,人格解体还与长时间的睡眠,剥夺(Bliss et al. 1959)、服用迷幻药(Felsinger et al. 1956;)、感觉剥夺(Reed and Edman 1964)、焦虑(Lehmann 1974)、以及注意力模式的改变有关,如长时间的专注某特定对象。(Deikman 1963, 1966a; Levy and Wachtel 1978; Renik 1978)。
心理分析者强调了这种体验的防御性功能,大多数分析家把人格解体看作是一种抵御内疚、痛苦影响、激烈冲突、危险或自我身份冲突的手段。(Lehmann 1974 Levy and Wachtel 1978; Shraberg 1977; Stolorow 1979)

冥想和反自动化
Deikman将冥想的效果称为“对组织、限制、选择和解释感知刺激的心理结构去自动化。”(1966b,p.329)。
在他的冥想实验中,Deikman(1966a)让没有经验的实验对象盯着放在简单棕色茶几上的蓝色花瓶。受试者静坐30分钟,凝视花瓶,然后询问他们的相关体验。
Deikman的大部分数据来自于两个受试者,A和G,他们完成了最长的系列实验:A,78次;G, 106次。一些体验报告如下:
A,第54次报告:“这就仿佛我们在一起了,你知道的,这不是一张桌子、一个花瓶、我、我的身体和椅子,而是全部溶在了一个东西里,它有...很大的能量,但不会形成任何东西,只是感觉像一种力量。”(1966a,p.105)
G,第62次报告:“...事物似乎变得尖锐,事物的本质也有所不同,就好像我看到在微粒之间,...通常看起来坚固的实体,失去了它的密度或质量,变得分离了。”(1966,p.113)

A,第58次报告:“....我能想到描述它的唯一方式就是,事物与事物的边界中断了,这个世界几乎消失了,你知道的,……所以我处在一个完全融合的世界,不管它是什么,它就是一切。”
G,第74次报告:“....像我自己、花瓶和桌子这样的固体材料,....也似乎也被赋予了某种额外的灵活性,处于自然的流动状态。“[1966a, p 113]。
Deikman的新手们在冥想报告中,有明显的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体验,这与我在下面更有经验的冥想者中所获得的体验报告惊人地相似,这些现象的关键在于稳定的重复刺激。
Piggins和Morgan(1977)认为,稳定的视网膜图像和重复的听觉输入,是某些冥想技巧的特征(包括TM冥想),这可以被看做唤起轻度感觉剥夺的条件,这与反自动化的假设是一致的。
感觉剥夺条件,可以理解为冥想者中断感知系统自动化功能的一种技巧。
Deilkman的研究对象在凝视花瓶时所经历的边界扩散、部分或完全丧失的现象,与视觉固定实验中观察到的几何形状整体或部分地碎裂、消失和重现的现象是一致的(Evans and Piggins 1963)。

人格解体,冥想和焦虑
Sheehan(1983)估计,50-60%的恐慌/焦虑障碍患者有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的相关症状。人格解体与焦虑之间的关系,至今仍不甚明了。
在某些情况下,人格解体的经历可能先于焦虑和恐慌发作 (Kennedy 1976; Roth et al. 1965; Sours 1965)。然而,在没有焦虑的情况下,也会有人格解体的经历(Davison 1964; Deikman 1963, 1966a),有时焦虑的感觉也会被人格解体所取代(Lehmann 1974; Nuller 1982)。
肯尼迪报告了两例患者由于练习冥想导致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并因人格解体而产生极大焦虑,转而寻求精神治疗的案例。
在第一个案例中,患者(一位37岁的商人)在进行了一系列冥想练习后,产生了一种置身于身体之外、俯视自己的感觉。病人继续这些练习了好几天,直到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的经历开始自发地、无法控制地发生。
这名患者在当地一家医院寻求入院治疗,接受了镇静剂医治后出院。然而,几天后,他在恐慌中再次寻求重新入院,因为给他服用的镇定剂(类型不详)似乎减轻了他的不真实感。
在第二次住院期间,医生提议用电击疗法(ECT),但病人拒绝了。出院后,在一位朋友的建议下,他向一位瑜伽师寻求帮助。患者在瑜伽师那里待了几天,从瑜伽心理学的角度,了解了他的经历。
然后他就可以回去工作了,尽管某些插曲还在继续发生,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对这些事件有了足够的了解,所以他不再为它烦恼。
第二个病例涉及一名24岁男子,他练习冥想技巧已有两年,在被肯尼迪发现之前,他经历了至少18个月的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
病人有几次提到“人行道在他脚下好像要裂开了!”(Kennedy 1976, p. 1326)。
这些发作起初并没有引起病人太大的忧虑,但后来这些发作引起的焦虑,使他无法维持工作。经过几次心理治疗后,病人对人格解体的态度转变为接受,病人能够重新从事有收入的工作了。按照肯尼迪的说法:

有趣的是,通过使用几乎相同的思维方式,很明显,可能会产生一种综合症,这取决于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以及由此产生的对待现象的态度,它可能会被体验为一种值得追求和重视的东西,也可能被体验为一种可怕的东西,并被称为一种疾病。也许我们需要对以人格解体综合症为主的病人做的是:首先教会他们不加批判地接受自己,然后再接受他们的人格解体经历(p.1327)
在这些案例中,人格解体首先发生了,然后是恐慌/焦虑。重要的是,在这两种情况下,通过重建患者心理上对人格解体的主观意义,能使恐慌和焦虑得到缓解,职业功能得到恢复,尽管人格解体的状态仍在继续,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医疗人类学中,这种涉及观念和情感因素转变的治疗过程,被称为象征性治疗。

象征性治疗
在上述病例中,受影响个体的焦虑和功能障碍得到有效治愈,其治疗过程可根据Dow(1986)提出的象征性治疗模型进行分析。根据这个模型,象征性治疗的结构如下:
1. 在文化神话中,治疗者和被治疗者的经验被特定的文化符号所概括。
2.一个痛苦的病人去找治疗者时,治疗者说服被治疗者相信,他的问题可以用神话来定义。
3.治疗者将病人的情绪与一般神话中所特有的事务符号联系起来。
4.治疗者操纵这种事务符号( transactional symbols) 来帮助病人处理他的情绪(p.56)。

根据Dow的观点,每一种象征性的治疗系统(包括现代心理治疗)都是基于一种他称之为神话世界的经验现实模型。
“神话”一词是用来暗示可能存在一种与其他文化不一致的文化现实,但对属于同一文化的人来说,这种文化现实在经验上是正确和真实的。
这意味着治疗者和病人对世界的本质有着相同的假设。在治疗过程中,治疗师通过解释、建议和说服,使得病人的相信神话世界是真的(在当下使之成为现实)。
然后治疗师分离出与病人相关的神话世界的一部分,并根据这个构建的解释模型来阐释病人的问题。在治疗过程中,事务符号的形成,对患者的智力和情绪产生了影响。
事务符号可以是任何想法,对象,或行动,由治疗者执行,以促进病人的情绪和主观经验的现实转变。如果病人接受治疗者的解释作为他问题的有效模型,那么通过熟练地操纵事务符号,病人的情绪和生活体验可以在临床上得到改变。
按照Ehrenwald的说法,Dow把这种变化称为存在主义的转变,也就是说,病人经历的变化为适应现实创造了新的机会。
在上述病例中,一种先前被解释为患者心理问题和焦虑原因的现象,被转化为某种良性甚至有价值的东西,从而减轻了焦虑和职业障碍。

为了解释象征性治疗的概念,我们可以分析上面的一个例子:
在向瑜伽师寻求帮助的患者中,患者接受了如何从瑜伽心理学角度解释其体验。这个过程完成了象征性治疗步骤的1,2过程。患者在瑜伽的神话世界中回归社会,然后患者的问题在这个文化神话中被重新定义。
在瑜伽心理学中,观察者和参与者之间的意识分裂充满了宗教意义。事实上,瑜伽冥想练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两种意识产生永久性的分裂。
这种意识上的永久性分裂被认为是瑜伽练习的最终目标(Castillo 1985),因此,围绕人格解体的观念,被从与精神病理学相关的观念,修改为与宗教体验相关的观念。
在这种情况下,瑜伽神话将处于人格解体状态中的“观察者”定义为“精神自我”或灵魂。
一旦患者接受了从宗教模型中得出的问题定义,患者的情绪就会依附于与这个神话世界相关的符号(步骤3)。
这个神话的符号表达,包括诸如宗教教义,仪轨和治疗师的个人指导等,在这个例子中是瑜伽师。
通过对这些符号的熟练运用,治疗者转变了病人的情绪和整体的主观体验,为适应生活环境提供了新的机会(步骤4)。
在本案例中,我认为这就是整个的治疗过程。
冥想的神话世界与传统瑜伽完全一致。意识中观察自我的存在,被认为是一种精神自我或灵魂的体验,超验冥想者称之为“证得者”(the Witness),或拥有这种体验的过程称为“证悟”(witnessing)。
证道被描述为自我见证的体验,也就是说,被分成“一个观察自我和一个参与自我”。TM冥想者将这些体验解释为“更高的意识状态或”开悟”(enlightment)。在冥想者的神话世界里,证悟被认为是非常令人向往的。
在这项研究中,接受采访的冥想者被问及他们是否有过“见证和描述这些见证经历”的体验时,他们的报告符合人格解体经验的标准。

与冥想者交谈
A.
33岁的a先生是一所主流大学的海洋地质学研究助理,他拥有地质学学士学位和海洋学博士学位,从未结过婚。他已经练习TM冥想12年了。
他报告说,他的状态可以被描述为一种温和的人格解体状态,几乎是持续不断的,伴随着频繁的轻度现实解体。
他报告说,在社会或职业功能方面都没有损害。
他的第一次人格解体经历发生在10年前,当时他正在接受为期3个月的TM冥想集训课程。
我坐在教室里听别人讲话,首先我注意到的是视力有了轻微的变化。这种变化就像相机镜头放大、收缩一样。与之相关的是一种隧道视觉(Tunnel vision),所以我有一种感觉,不是从我的头在前面看,而是从后面看,通过我的眼睛。
一切都弥漫着某种平静,那是一种“持续观察”的状态,这种感觉持续了大约15分钟,然后逐渐消失。我没有感觉特别殊胜,在中途我就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事。
A报告说,在过去的3到4年里,他几乎一直有类似的体验。他的现实解体经历的特点是对物体周围的颜色带和振动的感知。
“我也倾向于在人和物体周围看到颜色带。物体有轻微的振动性质。但它们并没有失去轮廓的清晰度。物体之间的边界在振动,但很尖锐。换句话说,边界不是流动的,但它们也不是刚性的,物体就好像是有生命和呼吸的一样。它们不会改变形状,只是具有某种活力。“
当问及他的情绪时,他报告说,他缺乏普遍具有的情绪,同时几乎总是感到轻微的幸福或满足。
当然没有负面情绪。情绪并不强烈,也许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它不是一种强烈的感觉,事实上,它几乎是一种缺乏情绪的感觉。有一种轻微的积极情绪,但不是那种充满喜悦的迸发情绪,这是一种更被动的状态。
它的品质更多的是觉知,而不是体验,我现在已经习惯,这已经不值得注意。这很正常,但我不想让它听起来更好,因为它不坏,但它也并不算太好。
B.
B女士34岁,是一名英语为第二语言的研究生。她拥有哲学和宗教学士学位,以及教育管理硕士学位。她从未结过婚,已经练习TM 14年了。大约11年前,她有过一次人格解体的经历。她认为这是一次特别清晰的“见证”经历。
我在和别人说话,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在说话,这是一个非常令人不安的经历,因为你总是喜欢感觉自己在掌控一切。
突然我有了一种感觉,“谁在说话?不是我。”
所以我一直在听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做什么,话就自己冒出来了。
我一直在说话,但我却没有参与其中,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分裂成了两个。
你已经习惯了成为自己经历中的一部分,而突然间,却没有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这非常奇怪。
渐渐地,这种体验就消失了。我无法让它停下来,他自动消失的,这中间大约持续了45分钟,这很难解释,活动一直在持续,但我却没有参与其中。
B女士报告说,从那时起,她就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然而,当被问及她目前的总体情绪基调时,她表示,总体上缺乏强烈的情绪,而且存在一种普遍而温和的满足感。
这可能暗示了一种非常温和的人格解体状态,这种状态已经非常成熟,以至于不被注意到。她没有任何现实解体的经历,也没有社会或职业方面的障碍。

C.
C女士是一名32岁的园艺家,住在一个大城市。她是一个维护着13个社区花园的机构主管,负责协调大约2600名志愿工作者的活动。她拥有植物学学士学位,已经练习TM冥想一年了,还从未结过婚。她说,目前她的日常活动没有因为她的人格解体经历而受到损害。
大约三年前,她第一次经历人格解体,并伴随着剧烈的现实解体,当时她正在练习一种不同的冥想法,那是她在开始TM冥想之前经常练习的。
在冥想中,她会盘腿坐在地板上,和她的男朋友面对面(相距约2英尺),他们会一次对视几个小时。
在这段经历中,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从身体里提了出来。她非常的害怕,但却无能为力。
她继续冥想,渐渐地,恐惧消失了。然后她感到“头脑完全清醒”。
“这就像对一切都完全开放。我环顾四周的树木,感觉就像置身于大自然之中。它在呼吸,我能感觉到它在呼吸。一切都在跳动。”
现实解体的经历持续了几个小时,逐渐消失。人格解体体验在初次发生后,持续了6周。
一年后,发生了第二次人格解体,同样是由于冥想练习引起的,并伴有严重的现实解体。
我们面对面坐着,他的整张脸都变成了塑料,然后融化掉,只剩他的眼睛。
然后他消失了,我能看到的只有金色的光,然后是绿色的光,然后是白色的光。我们在那里坐了三天,除了起床去拿水,上厕所,晚上睡觉,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只是坐在那里,因为我们太惊讶了。
同样的,这次经历的现实解体在恢复正常活动后逐渐消失,但人格解体现象持续了数周。
自从大约一年前开始TM冥想练习以来,C女士几乎不断地经历着人格解体。在最近的TM冥想集训课程中,她正在做额外的冥想,她体验到非常生动的色彩和一切周围事物都在“呼吸”。
当被问及她在每天活动中的情绪基调时,她回答说:
“我没感觉到兴奋或是其它什么,只是感觉很正常,我觉得很舒服。
我的月经周期不再像以前那样影响我了,我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这通常是我现在唯一的情绪问题,一个月的特定时间,激素的特定变化,就是这样。虽然我的确感到一半活在这个世界,一半在世界之外。”
D.
42岁的D先生是一所主流城市大学的工商管理教授。他持有电气学士和硕士学位,工商管理硕士,管理学博士学位。他结婚了,没有孩子,已经练习了15年的TM 冥想。
他报告说,目前没有社会或职业功能方面的损害,尽管当他的人格解体体验开始时,有明显的社会功能损害。
13年前,在为期3个月的TM冥想集训课程中,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人格解体。这种经历在课程结束后持续了6个月。
这就像一个纯粹客观的观察者在看电影。内在和外在的存在之间,有一段真正的距离。
这是一种真正的纯粹、冷静,置身事外,且没有情感。我想说的每句话,我内心深处的每一种情绪,都是假象。这就像生活在一部电影里,而你知道这是一部电影。情感与那个“内在的存在”没有关系,它们就像一部烂电影一样的虚伪,这让我很不舒服。
这和你现在的生活完全不同,那些我已经认识多年的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没有真实感,就好像我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过去。
在过去的几年里,D先生几乎一直处于人格解体的状态。然而,他不再觉得这是不舒服的经历。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运作模式,显然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当人格解体停止时,他才会感到不适。这通常只发生在他很累或生病的时候。在这些时候,他会暂时迷失方向,有一种“我在这里做什么?”的困惑。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被迫重新适应自己的新视角。
在描述他目前的想法时,他报告说:
现在它就像一部电影,但它是一部好电影。
我很满足,但我并不为之感动,也不为之兴奋,我很满意。
我是它的一部分,但如果它一直在发生,就随它吧。
这是一种对生活不执着的感觉。
我肯定在那里,我的生活肯定围绕着我——我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又不是其中的一部分……。
当我被踢出那种状态时,我就会遇到问题,因为切换到另一种状态下运行需要时间。我不能就那样夹在他们中间(打响他的手)。
当被问及目前满足的情绪状态时,他回答说:
当我开始冥想时,满足感是我最不希望从冥想中得到的东西之一。我的意思是,知足是生活中一种奇怪的存在。这和我预料的很不一样,我想事情会有所不同,这一切的平等性(evenness )是值得注意的。
D先生也经常有轻度的现实解体。
“事物呈现出一种稍微温暖、稍微有光泽的外观——就像露水一样。”
E.
E是一位38岁的脊椎按摩师,住在一个大城市里。他结婚了,只有一个孩子。他已经练习TM 14年了,没有报告任何社会或职业功能的损害。
他第一次人格解体的经验,是在TM冥想集训拓展课程中发生的,这大约是在12年前。
“我禅修了很久,离开房间,下楼去吃饭,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坐在屋里笑。”
最初的症状是短暂的(只有几分钟),但近年来,他估计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有类似的轻度症状。
我的总体经验是,虽然我不太清楚,但它发生的频率可能比我注意到的要高。
很多时候,当你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它们看起来很精彩(flashy),但过了一段时间,你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经历过。
最初的几次真的很精彩,但之后你可能会有更多的,而你并没有真正注意到。
虽然有时会有一种知觉的改变——就像你在拿管子或望远镜看一样——或像你在从另一个的地方看东西一样。但我想如果这种情况一直发生的话,你会适应的。
e先生也有少量的轻度现实解体体验。
“环境中有一种明确的生命力,你好像能觉察到万物皆有意识一样。"
当被问及目前的情感体验时,他回答说:
对我来说,正常的一天就是一切都顺利。当事情不顺利时,我觉得很奇怪。但我的情绪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兴奋,甚至更加平静。我想说有点温和,这是一种认知上的满足感,而不是感受上的。
F.
现年43岁的F是郊区的一名缓刑官。他拥有健康科学学士学位和咨询心理学硕士学位。他已经离婚十年,有三个孩子,一个已经长大,两个在前妻的监护下。他已经练习了TM冥想 12年。
他的第一次人格解体经历是8年前TM集训课程上的一个小插曲,他现在有类似的经历“超过50%的时间”。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它,就好像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完全集中注意力,但我又不是没有集中注意力。
我好像并没有完全投入到这个活动中。我的身体和活动本身都在运作,而我只是看着它。思想更多地是自己在进行,与活动的关系更大,仿佛与我无关一样。
F先生在工作时最常出现人格解体的情况,通常是写在案件报告时。他的功能没有受到任何损害,他报告说,在这些状态中,他的效率似乎得到了提高,而且工作似乎更加轻松。
就像我在写作的时候,文字在流淌,而我的一部分只是坐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的情绪基调与其他被调查者相似。通常很满足,但并不快乐——换句话说,不是心醉神迷的快乐,而是一种低水平的快乐或满足。他还经常出现轻度的现实解体:
“就像斑点(spots)什么的,我不知道你会叫它什么。换句话说,就像有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在动(笑)。物体没有那么坚固,它们更像是——数百万个小点聚在一起。而物体之间的边界,则更加流动。它们更不那么确定,因为整个物体本身似乎在运动——不是字面上的运动,而是某种程度上的运动,就像你透过高温看到的那样——它是如何闪烁的。有点像这样,但不是完全像。”
报告者均无精神病史,但没有获得其家族病史。此外,没有对报告者进行身体检查,因此不能排除器质性病变的可能性。
然而,通过使用重复的刺激、稳定的感官输入(如TM冥想,它利用咒语的重复)极容易诱发人格解体,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这有助于得出这样的结论:人格解体是由冥想诱发的。(Deikman 1966a, b;Lex 1979;Ornstein 1977, Piggins and morgan 1977;Renik 1978)。
此外,这一结论得到了这样一个事实的支持,即:这种意识分裂是瑜伽冥想练习的既定意图(Castillo 1985)。

结论
在接受采访的冥想者中,人格解体体验的显著特征是:
1.这种体验可以成为一种持续的、显然是永久性的个人功能模式;
2.社会功能和职业功能不必然有重大损害;
3.可能存在职业功能表现改善的主观体验;
4.长期明显丧失感受强烈情绪的能力,无论是消极情绪还是积极情绪;
5.可能存在一种持续而温和的愉悦或满足的主观体验;
6.体验的情绪本质,似乎与人格解体所依附的符号内容有着强烈的联系;
7.一般来说,轻度的现实解体是很常见的。

所有受采访的冥想者都事业有成,显然也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对未来很乐观,都是非常友好、有风度的人。他们的生活似乎很顺利,没有任何明显的焦虑或压力。
我坚持认为,他们对自己的人格解体状态感到满意,是因为他们积极看待这种体验。
我认为,其中相对缺乏对人格解体反应的焦虑报告,是由于对体验的理想化构建,与TM冥想中的神话模型相一致的结果。
换句话说,他们不是将体验“病理化”——将其作为符合现代医学模型的精神病理学去对应——而是将其体验神圣化——即根据神圣的现实模型来解释它们。”
因此,我认为,与人格解体相关的恐慌/焦虑的存在或缺失,可能是个体心理体验的一种构建功能所致。
例如,在人格解体的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对这种状态持有灾难性的解释,如“我要疯了”(恐慌症发作的诊断标准之一),那么就可能会产生恐慌性反应。
然而,如果在相同的恐慌/焦虑情境中,个体用这样的想法来解释这一事件:“我正在经历一场神圣的体验“,那么可能会产生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体反应,其特征是缺乏唤醒和副交感神经的支配(Lex 1979)。
这项研究对人格解体障碍的研究有一定的启示。人格解体障碍可能是一种文化束缚综合征。
人格解体很容易被诱导,而且在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中发生率很高,这表明它确实是大脑对环境的某种自然反应。
然而,个人对人格解体和现实解体的反应,似乎是相当多变,并且受社会和文化因素影响。
在某些人的“神话世界”里,缺乏除人格解体/现实解体之外的其他选择,可能将原本可以被视为正常体验的东西病态化,将其视作精神疾病的发作。
由于估计有50-60%的恐慌/焦虑障碍患者遭受人格解体(Sheehan1983),这一领域的研究也很有意义。人格解体通常被视为恐慌症的一种症状,如果恐慌是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一种症状,那么就不会被诊断出人格解体障碍。
DSM-III-R推荐恐慌障碍作为正确的诊断。然而,也有可能是,病人在心理上对人格解体现象进行了灾难性的解释,那么就可能是人格解体的导致了恐慌,而不是相反,这似乎是目前诊断意见中的主流假设。
此外,象征性治疗在减轻人格解体患者的恐慌/焦虑,从而减少功能损害方面的效果表明,心理疗法是首选的治疗方法,而不是使用镇静剂,因为镇静剂会加剧分离感和不真实感。

引用文献:略。

本文作者:Richard J. Castillo, MA,哈佛大学人类学博士,夏威夷大学珍珠城西瓦胡分校人类学讲师,本论文的研究由国家科学基金资助,
发表于《Psychiatry- Interpersonal and Biological Processes -1990年5月》。

相关论文英文原文:见附件





人格解体和冥想Depersonalization and meditation(doi.org:10.1080杠00332747.1990..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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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9-10 09:52:52 | 只看该作者
学习了,感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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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3-11-24 11:44:30 | 只看该作者
謝謝了,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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