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魔法与象征

悉茗

                                  叶芝：魔法与象征

                                                                                        许健

内容提要：本文从象征主义诗人叶芝对神秘主义哲学的研究入手，分析了该研究对其象征主义
诗歌理论的重要影响和作用。与其他象征主义者一样，叶芝认为世界是象征的，“象征”不仅是文学
创作手段，更是认识世界的重要方式，只要借助固有的“通感”，凭本能直觉去感知，就能达到目的。
善于使用“象征”的象征主义诗人则担负起传达宇宙秘密的神圣任务。通过自己的各种神秘体验，叶
芝对象征主义诗歌的一些重要艺术原则进行较细致深入的阐述。他强调诗歌韵律的重要性，认为它
对读者有类似催眠的作用；并从“魔法”的角度肯定诗歌意象的功能。他还注重情感和智力在诗歌中
的作用。对魔法的研究在叶芝的诗歌创作上也有相应体现。叶芝的象征主义理论客观上契合了诗歌
美学的大部分。

关键词：叶芝 象征主义 魔法 神秘主义

普莱斯(John Press)说过：“现代英语诗歌是由两个美国人和一个爱尔兰人创造的。”①这个爱
尔兰人就是叶芝。他既是爱尔兰新文化运动中的一员干将，又是后期象征主义流派的重要诗人，同
时在诗歌理论方面也独树一帜，颇具特色。他参加伦敦风靡一时的“异教运动”，钻研秘密法术；跟随
俄裔通灵学权威海伦娜·佩特罗夫娜·勃拉瓦茨基夫人(Blavatsky)学习东方象征主义体系；加入
基督教神秘教义者教派的“炼金术研习生”(Hermetic Students)，并学会对他的生活起主要影响的
沉思冥想形式；有多次召灵体验⋯⋯他说：“正是当我开始学习灵魂研究和神秘哲学的时候，才脱离
了父亲对我的影响。 叶芝对东、西方的神秘哲学和秘密法术进行研究，不仅从中找到了对父亲以
及父亲的世界的回答，也使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属于通神论者”③。他比其他任何一个象征主义者在
对神秘主义的研究上都更具“专业性”，使其生活与文学活动都染上奇特的个人感觉色彩。他晚年在
给一位学者的信中谈到：“我不认为我真的受了法国象征主义许多影响。⋯⋯我的象征主义来自在
自称为‘秘术学者’的社团里，我的朋友或我自己所做且经常讨论的实际灵视实验。”④叶芝不是因为
归属于象征主义流派才热衷“魔法”，而恰恰是因为热衷“魔法”才促使他深深卷入象征主义大潮。在
他的理论著述里，“魔法”的影子随处可见，关于招灵等神秘体验的记载也散见于他的各类文字中。
神秘主义研究对他的文学理论有着显著影响，从某种意义上说，对“魔法”的研究直接促成了他的象
征主义诗歌理论。

与其他象征主义者一样，叶芝认为世界是象征的，因此“象征”不仅仅是文学创作手段，更是认
识世界、理解真实的重要方式。象征主义者普遍认为，世界是一个象征的整体，在客观世界的深处，
隐藏着更为真实的、真正永恒的世界，即韩波所说的“未知”。叶芝对此深信不疑，更通过自己亲历的
多次召灵体验得出结论：客观世界的背后存在着“大心灵”和“大记忆”。他详细记录了自己的一次召
灵经历。召灵人和他的妻子(女先知)使叶芝看到了一系列像电影般变化、行动的一些幻影，并说那
是某人过去的生命，而那生命塑造了那个人的现在。在叶芝的请求下，他们召来了叶芝本人的过去
生活。这种经验使叶芝相信，一个人心灵并非独立存在，它其实是由众多的心灵合成的，人的记忆也
是一样。各个心灵、记忆最终构成了完整的“大心灵”、“大记忆”。而且．“(1)我们心灵的边界是游移
不定的，众多心灵似乎能互相交流并创造或揭示出一个单一的心灵，一种单一的能量。(2)我们记忆
的边界也是游移不定的，而且我们的记忆是一个大记忆—— 自然本身之记忆的一部分。”@单一的心
灵和记忆并不代表真实的个人，而每个人的主观心灵和记忆又只是客观存在着的“大心灵”、“大记
忆”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因此，个别的心灵和记忆根本不能代表真实的世界，它仅仅以象征的姿态
呈现在我们面前，通过对它们的发掘，我们才可能发现和认识隐藏在于其后的“大记忆”、“大心
灵”——这才是真实的、永恒的世界。

叶芝认为，通过切身体验可与未知世界建立直接联系。看似抽象的“大记忆”和“大心灵”，其实
可以“通过象征符号被召唤出来。”@他的召灵体验证明了这点。召灵人开始工作的时候，首先面对一
个有许多彩色方块的小板，每个方块上都有一个数字，他对着方块反复念叨咒语，叶芝的想象就开
始自己动起来，接着出现众幻象。那些写着数字的彩色方块就是召唤记忆与心灵的象征符号。这些
象征符号本身蕴藏着鲜为人知的能量，因此能够召来灵魂。根据叶芝的研究，“符号产生作用是因为
大记忆将它们与某些事件、情绪和人物联系起来。无论人类情感所积聚的是什么，都变成大记忆中
的一个符号；在掌握其秘密的人手中，它就是奇迹的创造者，天使或恶魔的召唤者。”⑦真理不是通过
理性思维从客观世界中总结的本质规律，而是隐藏在“大心灵”、“大记忆”的“魔幻”世界。想获得真
理，需要的不是理性思维，反而是在“象征”帮助下的非理性的本能直觉，因为“当肉眼关闭之时心灵
深处的真理会应所谓幽灵的召唤而出现” 。他在《幻象》中建构了一个完整的象征体系来解释他所
理解的世界和宇宙，描述人类和历史的发展。于是，“象征主义变成了对世界的解释，诗变成了认识
的手段。” 他在《诗歌的象征主义》文中指出，“一首小抒情诗唤起一种情感，这种情感将聚集起其他
情感，在某一部伟大的史诗中熔为一体；最后，求助于一个总是更微妙的小小形体，或象征，变得越
来越强烈，随同它所聚集的一切流泻而出，在日常生活蒙蔽的本能中，像滚雪球一样驱动着包含很
多感召的感召⋯⋯”这些微小的形体，不正像召灵人的彩色方块一样具有召唤的魔力吗?通过象征
可以认识世界，接触“大心灵”、“大记忆”，同样，通过象征也可以使诗歌获得包含许多感召的感召，
使读者自一首象征主义诗歌中看到它“召唤”来的众多情感和智力，从而接触“大记忆”、“大心灵”。
因此，在叶芝看来，象征已不仅仅是象征主义文学的特征，它实际上是“所有文体的本质”0。

象征主义甚至不局限于文学艺术的领域，进而被拿来与“救世”宗教相提并论，诗人则如同宣扬
福音的牧师，责无旁贷地担当起传达宇宙秘密的神圣职责。叶芝试图把神秘主义与诗歌统一起来。
他说：“我非常虔信宗教；由于被我所憎恨的赫胥黎和廷德尔剥夺了我孩提时代的头脑单纯的宗教，
我便创造了一种新宗教，几乎是个永不失效的诗歌传统的教会，其中有一大堆故事、人物、感情，与
它们最初的表现不可分割，由诗人和画家在哲学家和神学家的某种帮助下一代代传下来。” 所以，
他阅读泰戈尔诗歌的时候，由衷向往和赞赏孟加拉那种诗和宗教同为一体的传统。对于这个新宗
教，最胜任“传教”工作的当然是诗人。根据叶芝的理论，心灵彼此努力压倒对方，直到变成一个坚强
的能量。其中肯定有一个强胜者，但其他心灵都出了一份力，于是，在一瞬间创造或揭示出一个“超
自然艺术家的东西。” 当诗人抓住自己一瞬间的意念并表现出来的时候，他其实不仅表现了强胜的
那个心灵，也表现了构成他心灵的其他众心灵，同时，因为这些心灵都是宇宙“大心灵”的一部分，所
以诗人又表现了客观世界深处隐藏的那个真实世界，也就是韩波说的“未知”。不仅如此，叶芝还通
过自己的各种幻觉、召灵体验证明诗人的心灵是如此敏锐，能在精神和物之间搭起桥梁，感受到大
众的迟钝心灵所感受不到的世界“真实”。
  
一方面，诗是诗人传达“真实”的渠道；另一方面，诗又象巫师的咒语一样能让读者的心灵着魔，
而着魔的心灵会有感受魔力、认知“未知”的可能，所以，诗同时是帮助读者体会象征、认识世界的途
径。文学在象征主义者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正如叶芝所说：“文学对世界具有伟大教化力，它是
一切价值的最高创造者。”

具体到诗歌创作方面，叶芝从研究“魔法”人手，通过自己的各种体验，对象征主义诗歌的一些
重要艺术原则进行较细致深入的阐述，实际上也契合了诗歌美学的普遍原则。

叶芝格外强调诗歌韵律的重要性，认为它对读者有类似催眠的作用，使他们在愉快的状态下自
然接近“大心灵”和“大记忆”。他发现，一些敏感的人如果持久地倾听手表的滴答声，或者持久凝视
一束光单调地闪烁，就会坠人催眠的出神。诗歌的韵律就如同手表的滴答声，并且比它更轻柔，使人
们无法不倾听，而韵律的跌宕起伏又使人们乐此不疲，愿意听下去。当诗歌的读者被“催眠”，他们不
由自主地、愉快自然地进入出神人定境界。叶芝在《诗歌的象征主义》里叙述了自己这样的体验：“有
一次我正在写一首象征手法的抽象诗，我的钢笔掉在地上，当我弯腰将它捡起，我回忆起某个似乎
并不奇异的奇境，当我自问这些事物是何时产生的，我发现我正在回忆我在很多个夜晚所做的梦。
⋯ ⋯ 我所有清醒的生活都已经消亡⋯⋯如果我没有因为钢笔掉在地上而离开我在诗中编织的意
象，我将永远不会认识那个已经出神人定的冥想，因为我会像盯住地面的人，不知自己正在穿过树
林。”⑩象征主义诗歌的韵律对作者发生了催眠作用!相信魔法的叶芝坚信人在心灵放松的冥想时刻
才能接触了客观世界深处的真实，与“大记忆”、“大心灵”相会。被催眠之后，人的心灵极度放松，进
入出神人定的状态，思想从理性的控制下解脱，进入冥想世界，隐藏着世界深处的真理就会应幽灵
的召唤出现。在叶芝看来，诗歌里的韵律已不单是的一种诗歌手法，更是帮助人们接近真理的重要
方式。韵律是“为了延长诗意的时刻，我们既睡着又醒着的时刻，这一个创造的时刻，用一种迷人的
单调致使我们静寂，用种种起伏致使我们振奋，从而出于也许是真正出神人定的状态，于是思想从
意愿的重负下解放，在象征中展开。” 但是，并不是什么韵律都具有叶芝所说的能量，像宗教诗里的
那些“有力的韵律”就应该被驱逐，它使读者太执著于眼前的东西，不能进入催眠状态。应该搜寻的
是“激荡、冥想、有机的韵律”，“它是创造力的化身既非欲望也非仇恨，因为它应时而生，只希望凝视
某种真实，某种美⋯⋯”@韵律不是机械的模仿，“韵律是有生命的，是上下起伏的胸脯，是跃动的四
肢”@。他认为济慈比雪莱伟大，比史文朋(Swinburne)更伟大，因为济慈创作的意境充满了韵律，
就像中国画一样令人难忘。他盛赞泰戈尔的盂加拉文原作，也因为它们“充满了微妙的韵律、不可翻
译的轻淡柔和的色彩以及创新的格律—— 以其思想展示了一个我生平梦想已久的世界。”

叶芝在神秘主义思想的推动下，对符号的作用专门做过研究，从“魔法”的角度肯定了诗歌中符
号意象的功能。他在《魔法》中说，“无论其能量来自自身还是来自其他，都无关紧要，因为在我看来，
符号产生作用是因为大记忆将它们与某些事件、情绪和人物联系起来。无论人类情感所积聚的是什
么，都变成大记忆中的一个符号；在掌握其秘密的人手中，它就是奇迹的创造者，天使或恶魔的召唤
者。符号各种各样，因为天国或大地上的一切，无论巨细，都与大记忆有联系，而且人们从不知道哪
些已被遗忘的事件会像毒霉和豚草一样将它植入那巨大情感之中。”@正因为人类的情感是大记忆
中的一个符号，表现情感的诗歌自然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号。在叶芝看来，声音、色彩、形象等等
微小的事物，都是象征符号，诗人通过它们把个体情感与宇宙中的“大记忆”联系起来，从而把具体
而微的情感导向边界模糊的广袤世界。在叶芝的诗里，充满了这样的象征符号或意象符号。他以苹
果花来象征长期倾慕、追求的美人毛特·冈，以蝴蝶象征智慧，以鹰象征自己⋯⋯这些符号不仅对
象征对象有生动、具体、简明的概括作用，同时还能够把诗人主体对客体的情感和认识表现出来。而
且，由于符号的巨大象征力量，诗歌的意义将不局限于作者最初的象征用意，即使读者不知道毛特
· 冈，苹果花依然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叶芝的理解和阐释实质上契合了诗歌的创作规律和法则。
诗歌是一系列具体可感的意象的组合，并通过建构意象符号系统，向读者传递思想和感情。根据符
号学的定义，符号既是物质的呈现，也是精神的外观，主体和客体在符号这里得以完美结合。这些意
象符号本身具有审美意义，同时还具有表象之后的深层意义。正如康德所说，“审美意象是指想象力
所形成的某种形象呈现，它能引人想到许多东西，却又不可能由任何明确的思想或概念把它充分表
达出来，因此也没有语言能完全适合它，把它变成可以理解的。”@意象大致分为描述性意象、抒情性
意象和象征意象。前二者的含义相对后者来说比较容易理解，一般能够直接使读者从意象上认识和
感受到诗人表现的对象特质。象征性意象则隐晦许多，它使物我结合为一，而不是互相比附、阐释的
关系。象征主义诗歌往往使用象征性意象，所以加缪说：“最难理解的莫过于一部象征的作品。一个
象征总是超越它的使用者，并使他实际说出的东西要比他有意表达的东西更多。”@由于符号形象能
够变无形为有形，变不可知为可知，变隐藏的为可见的，并且能够将深刻的道理简化，通过具体的意
象变不可表达为可表达，所以，符号还能够将抽象的思想也加以具体化的概括。叶芝就常用“天鹅”
意象来象征心中的贵族社会理想。符号的丰富含义被叶芝看作它本身具有的内在能量，认为“无论
是有意识地被魔法大师使用，还是半自觉地被其继承人，诗人、音乐家或画家所用”，它都比得上一
一切“最大的能量”。

叶芝非常注重情感和智力在诗歌中的作用。意象本身尽管具有丰厚内涵和审美意义，若不统一
在主题之下，终归只是断金碎玉。诗歌创作是伴随着强烈审美情感的思维活动，要使意象结合为有
机整体，首先要有具有联系力量的情感贯穿其中。叶芝在《诗歌的象征主义》一文中指出，所有声音、
色彩、形状都将唤起难以定义然而又清晰不过的情感，这种情感感染我们，使我们摆脱现实的桎梏。
如果这些声音、色彩和形状间具有一种和谐的联系，相互间有一种优美的联系，它们就仿佛变成一
个色彩、一个声音、一个形状，“从而唤起一种由它们互不相同的魅力构成的情感，合一的情感。”因
此，象征符号(如声音、色彩等)的使用是为了唤起情感，而合一的情感就能将本来散乱的符号化为
有机整体，从而具有更广更深的涵义。彭斯的诗句“白色的月亮正在白浪后沉落，／而时光正和我一
起沉落，啊!”在叶芝看来完全是象征的，月亮、浪涛、白色、沉落的时光等意象与最后那一声令人心
碎的呼唤由于合理而优美的组合，因为它“将唤起由任何其他色彩、声音和形状的组合所不能唤起
的情感”@。可见，零散的、各具涵义的意象在情感的统领下，不仅互相渗透，而且在结合之后，还能够
引发出更多的情感。一首小抒情诗所唤起的感情，能够像滚雪球一样聚集其他情感，又在某一部伟
大的史诗中融为一体。庞大的雪球往往是由一粒微不足道的小冰块开始聚集的，史诗里那种气势宏
大的情感“雪球”，也要求助于一个总是更微妙的小小形体，或象征，不断聚集情感，使之成为包含很
多感召的感召。这种感情联系同样存在于“每件艺术作品的所有部分之间，无论它是一部史诗还是
一支歌曲。它愈是完美，愈是千姿百态和有更多的元素注入这个理想状态，这种情感，这个感召，这
个呼唤我们的神将愈是强有力。”@除了情感的作用，智力在组织诗歌意象的活动中也非常重要。后
期象征主义与前期象征主义区别之一就在于，后期象征主义除了情感象征，更致力于表达抽象的理
念。叶芝把诗歌的象征分为两种：“除了情感的象征，那唯独唤起情感的象征，⋯⋯还有智力的象征，
那唯独唤起理念的象征，或与情感交加的理念”。 智力在诗歌艺术中具有不容忽视的力量。叶芝举
例说：“假若我在一句平常的诗中说‘白’或‘紫’，唤起的情感如此专有，因此我说不上它们为何感动
我；但假若我将它们与比如十字架或荆冠那样显著的象征一起置入同一句诗，我就想到贞洁和君
权。此外，被微妙的暗示之键络合在‘白’和‘紫’上的无数意味，同样在情感和理智中，赫然穿过我的
思想，无形地跨出睡眠之门，将智慧模糊的光影投向枯燥的喧嚣。正是智力决定读者在何处沉思这
个象征的队列。而假若象征仅仅是情感的，他将从世界的偶然和命运中注视；但假若象征也是理智
的，他将使自己成为纯粹智力的一部分，他便是混迹在这个队列中的自我。”@可见，情感和智力都是
综合诗歌意象为完美艺术整体必不可少的要素。“滚雪球”般不断聚集的情感打动读者，然而，物我
合一的境界必须有智力的参与，从而将情感象征引向世界深处那个“大记忆”、“大心灵”。

叶芝对魔法的研究直接影响着他的诗歌理论，也体现在他的诗歌创作上。他在《幻像》中重构了
一个神秘主义的人文世界；在《炼狱》中让频频出现的幽灵推动剧情发展；在众多诗歌里或明或暗地
流露出神秘主义思想，使短小的诗歌具有深广的意境、别致的韵味。因为对“魔法”的热衷，象征主义
诗歌的“晦涩难懂”被叶芝解释为“不可解析的完美”，只有这样诗歌才能“微妙到每天都会产生新的
含义”。当我们认真对待他的“魔法”理论时，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同是维多利亚治下的象征主义
诗人，叶芝与周围具有颓废色彩的加里安、西蒙斯、道生、琼荪等人相比，竟是个例外；为什么同样被
人们誉为英国的象征主义大师，但能够代表英国颓废主义和象征主义的具体人物却是来自美国的
艾略特而不是爱尔兰的叶芝⋯⋯但总的说来，叶芝的象征主义理论虽然从他的神秘主义思想生发，
却契合了诗歌美学的大部分。



参考文献：
① 转引自傅浩：《英国运动派诗学》，译林出版社，1998年。
② Richard Ellmann：Yeats：the Man and the Masks，Penguin Books，1987．
③ 叶芝：《致凯瑟琳·泰嫩》，见王家新编：《镜中自画像》，东方出版社，1996年，第6页。
④ ⑩ 转引自傅浩：《叶芝的象征主义》，《国外文学》1997年第三期(See Yuohy，Frank，Yeats Gill＆
Macmillan，1976，P．84．
⑤⑥⑦⑧ 叶芝：《魔法》，见王家新编：《随时间而来的智慧》，东方出版社，1996年，第206、219页。
⑨ 法国拉罗斯百科全书(1978年版)，转引自黄晋凯主编：《象征主义·意象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
年。
⑩① 叶芝：《诗歌的象征主义》，见王家新编：《随时间而来的智慧》，第15o页。
⑩ 叶芝：《魔法》，见王家新编：《随时间而来的智慧》，第207页。
⑩ 叶芝：《论诗与文学》，见王家新编：《随时间而来的智慧》，第189页。
⑩⑩⑩ 叶芝：《诗歌的象征主义》，第153、153、156页。
⑩ 叶芝：《致J·B叶芝(1916年3月14日)》，见王家新编：《随时间而来的智慧》，第23页
⑥ 叶芝：《(吉檀迦利)序》，见王家新编：《随时间而来的智慧》，第144页。
⑩ 叶芝：《魔法》，第219页
◎ 转引自昊晓：《意象符号与情感空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第5页。
① [法]加缪：《弗朗茨·卡夫卡作品中的希望与荒诞》，《文艺理论译丛》第三期。
⑤ 叶芝：《魔法》，第218页。
③⑤ 叶芝：《诗歌的象征主义》，第151页。
⑤⑤ 同上，第154页。
③ 同上，第l56页。

Nemo

蛮风煽

一直想买Yeats的《幻象》来着

paradise

蛮风煽 發表於 2013-1-16 22:31
一直想买Yeats的《幻象》来着

我很早就买了，还以为他只是名诗人，原来他也属于神秘学范畴，真是有缘

Isis

原来叶芝管理过金色黎明，还和亚瑟韦特创立了晨星修道会，直接导致韦特塔罗牌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