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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爱飞的花 於 2014-4-28 21:38 編輯
《陌生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晨四点到了,四周悄无声息,夜鸣又等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人来,夜风呼呼吹过,弄得他背脊凉飕飕的。正在这时,他看到酒店二楼一个房间的阳台落地窗大开着,里面黑乎乎一片,只能看到窗帘舞动,他悄然舞动着手,召唤风缠绕着周身(魔法发动:自由移动),然后他一步步沿着墙壁走上阳台,随即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噜声从房间里床来。
夜鸣轻手轻脚地闪进房间里,沿着天花板一侧走到门边上,门的门缝里隐隐透出一点亮光,让人很难判断门的另一侧究竟有什么,夜鸣附着耳朵听了片刻,却发现另一边没有丝毫动静,于是他伸手握住门把,把门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嘎吱——!”一声轻响显得格外清晰,吓了夜鸣一大跳,连忙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竖起耳朵听,只见房间里一个男声呓语了两句,然后又传来一阵翻身的声音,随后,黑暗中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夜鸣继续把门拉开,注意着不再发出声音,但是当他把门拉开到刚好够他钻出去的时候,手微微一抖,又发出了“嘎吱”一声巨响。夜鸣吓了一跳,立刻夺门而出,攀上墙壁,整个人紧紧贴在天花板上。
房间里传来一阵男人和女人的对话,然后灯一下子亮了,一个男人走到门口,揉着睡眼左看右看。
夜鸣悄悄挥动手腕(魔法发动:幻触)。
那男人只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后颈,身后就好像有一个幽灵似的,他连忙闪回房间里“呯”地一声关上门,然后将之反锁住。
夜鸣沿着走廊一路走下去,然后又顺着中央楼梯下到一楼,他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犹豫了一下,又回到二楼,然而看见一排排的房门,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他顺着走廊来回走了两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于是夜鸣从天花板上下来,又不甘心地走去一楼,然后他发现柜台上放着一本笔记本,便好奇地走过去翻了翻,这本本子记载着酒店客人的入住记录,但是夜鸣既没有发现梅齐狄雅的名字,也没有看到路易的名字,他注意到一张纸页上的一角写着“会客厅**”的字迹,但是他四下找了找,并没有发现所谓的会客厅。
天将破晓,夜鸣第三次走上二楼四处查看了一番,只见走廊的尽头竟然还有通向第三层的楼梯,在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大门,里面有微弱的光亮,以及谈话声,夜鸣贴上去仔细听了听。
“总之,这次的货物事关重要,我们不希望无关的人介入,你也多留个心。”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样说道。
梅齐狄雅回答说:“我理解。”
随即,门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夜鸣闪身上墙贴在天花板上,一个头戴帽子,手持金色手杖、绅士模样的白发老人走了出来,转身消失在了楼道口。他穿着典雅的衣饰,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
梅齐狄亚跟着走到门口,夜鸣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贴在天花板上,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非物质的那个部分对于梅齐狄雅永远是那么清晰,包括桌上的魔法书记上残留的先人痕迹,也包括从楼梯延伸到头顶的痕迹,在门口处的痕迹。梅齐狄雅从裙下抽出手臂长的银质法杖,速度快得无法分辨音节的难以成为语言的东西从口部发出,在外人听来像是市井的杂音般。
(魔法发动:重伤)
夜鸣从天花板掉落,双脚脚踝直接碎裂,眼见着他就要发出一阵惨叫,梅齐狄亚却又一次挥动法杖,扯断了他的声带。
(魔法发动:幻触)
夜鸣背靠楼梯转角,对梅齐狄亚施展幻触魔法,但是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梅齐狄雅穿过对方法术留下的残余痕迹,跑下楼梯追着这个“小偷”,同时挥动法杖吟唱另一段法术。
夜鸣一动手腕,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个减轻质量的魔法,然后用手撑着地面,闪过楼梯口快速逃跑。
梅齐狄亚快步追上去,挥舞着手杖,一束光精确无比地命中了夜鸣。
夜鸣只觉得忽然眼前的场景一变,自己已经置身于不知何处的房间中,那里点着几根蜡烛,一个胖老头儿正在墙角的床上熟睡。然而夜鸣出现的动静似乎立刻惊醒了他,只见他揉了揉眼睛,一脸不耐的看着地面上这个受了重伤的陌生人。“哎...又是没事找事的么?怎么就是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呢....”,一边说他一边下床,取出柜子上的一捆绳索,将兀自疼的死去活来的夜鸣熟练地捆了起来。“不要怕,我没有打算把你大卸八块,但是既然你到了这里,说明有人有话要问你。咦?你的喉咙怎么肿的这么厉害,看来需要一点止痛药。”,等他将夜鸣捆绑完毕,取出一包粉末,递到夜鸣嘴边:”来,跟水喝下,一开始会很痛苦,但是这个可以止痛的。“
“如果你不想害死我,就听我说下去并放弃一切抵抗。虽然我有办法令你在这里死去,甚至让你死可以保护我自己,但是我仍然选择尊重你的生命,”梅齐狄雅站在这个人面前,眼睛半垂着看着他肿胀的脚踝,“右夜鸣先生。”她停顿了,将法杖举起对准对方,随时作出下一步必要的行动。
“你应该感觉到你受到了重伤,但是我有办法找到一位治愈法师让你完全康复。但是,你首先应该道歉。”梅齐狄雅面无表情,而举着魔杖的手静止在半空,“你偷了他人的所有物,私自闯入他人租下的房间,偷听他人交流,我无法对你作出判断——除了小偷之外还有什么身份可言。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今天与你谈话的那个中年男人对这里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我们最后离开是因为你没有对我们说真话,我们感到愤怒和失望。我会给你纸和笔,请你说清楚你的身份和你来这里的目的。”
梅齐狄雅走向店长低声交代了几句,店长点了点头便下楼了。上锁的声音落下,梅齐狄雅便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颗不大不小的药丸,用手指戳破一个洞,然后将魔杖对准药丸——她施展了又一个法术,封蜡内的粉末排成线一般进入了夜鸣的鼻腔和气管中。
看着店长把对方蜷曲放入一个箱子,然后下楼了。亲爱的卡洛伊先生已经叫来了马车,“行李”也放入车厢,梅齐狄雅上车后他还装作送客的样子与她道别了。马车驶向帕廷顿酒店的方向,梅齐狄雅看着日出又一动不动了。
梅齐狄雅付下定金,要了一个最简单的普通单人房间,看着侍者将箱子放入房间后向他手中塞了一个金币,“这个房间不需要任何打扫,也不需要任何的服务——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我不放心我的财物,你明白吗?”
“是的女士,我会跟前台说明您的要求的。”侍者收下这枚金币,高兴地离开了
梅齐狄雅将昏迷中的少年拖上单人沙发,保持他的双手在背后绑起。然后她走出了房间,从外上锁后来到大堂,来到前台。“请问右夜鸣先生在这里住吗?他让我来这里还他手帕。”
前台的侍者查看了一下回答道:“右夜鸣先生,额,在这里,他的房间是二楼的206号门。需要我们转交吗?或者您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明,我们需要例行登记。”
“我刚刚登记入住过的,名字是梅齐狄雅。”用手轻轻摸了摸耳朵,看来梅齐狄雅的耳朵有点红红的,“让他来我的房间找我吧…”,“是的,我们等夜鸣先生回来便会转达您的话。”,侍者说道。梅齐狄雅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侍者,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就开始往回走了。
梅齐狄雅将门所有的锁都锁起来,然后走向面前的少年。“我刚刚留了一个信息给你的同伴,他们会来找你的。”给右夜鸣松绑后,她给了对方笔和纸,坐在床上开始问,“你准备先跟我谈还是等到你的同伴来了再谈?”
“你究竟是什么人?”夜鸣拿起笔在纸上写道。
“右夜鸣先生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吗?你的身份和找我的目的。”梅齐狄雅拿出法杖,“我是一个法师。”
“青龙国,右家右夜鸣。”夜鸣低下头,然后又在纸上写了三个字,“修行者。”
“你来找我的目的?”“确认你是否会对我们不利。”夜鸣飞快地写着,“另外,还有一些是出于好奇。”
“你们是谁?是什么势力的?”
夜鸣动了一下笔,然后又突然停住了:“我和我的伙伴不属于任何势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背景。”
“修行者啊,你不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梅齐狄雅站起来,单手提着裙子行了一个礼,“如果你听到更多的消息我今天将不得不将你杀死在那个地方,但我并非杀手。如果我必须杀死你而未杀死,对方便会杀死路易 威茨戈兰登。同样,如果我告知你任何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我们明天都会消失,你,我,还有路易。”
“那个世界……”夜鸣动笔写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这种感觉真让他觉得糟透了。
“我要你发誓,再也不向任何人提及你昨夜进入饭店后的任何所见所闻。”
夜鸣点了点头,用笔重重写下了“我发誓”三个字,但是他很快又想起什么,飞快地写了几个字:“你知道一个叫索伦的人吗?”
“我不知道。”她又坐下,“如果你需要这个人的信息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怎么去得到所需的信息,算是对你的伤痛的补偿。你的誓言暂时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它需要你的证明。”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夜鸣这样写。
“我说一句你写一句。”梅齐狄雅开始慢而清晰地将一份卖身契的内容说了出来,一字一句毫无遗漏,“我会保有这份文件,如果你泄密,我就会将它拿到奴隶贩子手里。”
夜鸣按梅齐狄雅所说的写完了整份文件,然后又写道:“获得情报的途径?”
少女没有回答,夜鸣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中指按在刀锋上,然后将血涂抹上食指,按在了文件上。
梅齐狄雅仔细地将这份文件收好,然后去取了一杯温水放到他的面前。“我会在这里等到你的队友回来,你有认识的治愈法师吗?至于获得消息的方法,你应该知道这个国家以间谍网络闻名吧?只要找到任何一个可以进入这个网络获取信息的人就可以了,又或者在某些人手里买这些信息,只要你给得起价格。”
“我的伙伴里有治愈法师。”夜鸣这样写道,“可是我对这个国家的间谍网络一无所知,你有门道吗?”
“那么我就不去找其他的治愈法师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疗。”梅齐狄雅坐下,“门道是有的,你可以去空港区或者其他繁忙的区域问角落的流浪汉,如果你出得起钱,他们通常知道‘门道’。”
夜鸣点了点头,然后放下笔,捧起水杯默然喝了一口。
“暂时你是安全的,需要上厕所或者睡觉的话我可以帮帮你。”
夜鸣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奇怪地拿起笔:“你说的暂时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是预言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你可以享受一下片刻的睡眠倒是真的。”“那么,还是让我清醒着吧。”
“您是打算一边忍受疼痛一边等待您的伙伴吗?我建议您休息一下,右夜鸣先生。”梅齐狄雅向杯子重新加入八分满的温水。
夜鸣还是摇了摇头,身体的确痛得要命,忍受痛苦也不是他所擅长的,但是总觉得不甘心就这样睡过去。
“暴风雨的一夜过去了,右夜鸣先生。”梅齐狄雅最后说了一句话,然后就保持不动静静地坐着,似乎双眼没有聚焦在右夜鸣的身上而在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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