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和长生鸟

尼古拉．勒梅

这两种鸟在世上都很罕见，它们都只是阶段性地或在特殊情况下才出现。另一方面，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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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j9 j7 H3 k　　者都与太阳关系密切，并被视为太阳的动物化身。它们的外形也很相似：作家们赞美它

　　们的美丽，那以红色为主的鲜艳的颜色，周身羽毛布满了铭文；这两种鸟甚至在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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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征方面也一致，这使它们类似于所有的动物。它们的习性也相同；都有优美、悦耳的

# I* b8 o/ R3 C# N3 B　　歌喉，都只吃精美、稀有的食物，都栖息在山间特定的树木上，在迁徒时都为众鸟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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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6 t  V3 }: Y! I. o　　拥。它们都居住在遥远的、天堂般的国度中，或在神奇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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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i/ i/ v) @　　在《太平御览》中，它们却被拆开，分别列入了不同的族类。值得注意的是，这部类书

1 |7 I1 t# {6 U+ u. i5 S, ?　　将凤凰置于完全不同于孔雀或雄鸡的一类鸟，即鹭、鹤、雁、天鹅等之首。而实际上，

　　我们没有充分注意到，在《楚辞》、汉赋，或在《山海经》中能读到的对鸟类世界的描

. f2 D; F; r1 b$ v　　写中，凤凰常与涉禽类或蹼足类，即是说与善飞、不栖山间而居水畔的奇鸟珍禽相伴。

　　如此看来，如果说画家或雕刻家们主要为凤凰的美丽所打动，而从孔雀或雄鸡身上汲取

　　了灵感来表现它，那么作家则相反，他们并未忘记凤凰光彩夺目的羽毛，同时也赞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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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飞行时的生机勃勃和充满活力，它使人联想到天鹅或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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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代中国存在着两类红鸟，俗称为“赤雀”和“朱鸟”，尽管两词时常混淆。赤雀是

2 ]  l, K5 _# \% E; S　　上天的信使。是它预告了周文王及其后一些君王的登基。传统上，人们总是将它的红色

/ x- T. r$ q6 P( u& t' C　　解释为周朝和汉朝的象征色。这只红色的信使，虽然表面看来是一只小鸟，但也像上面

　　提到的那些鸟类一样被归入凤凰之列。尤其是在《纬书》中，文王的红鸟实际上是一只

. X# k: e: m* g4 k( ]: n  _　　凤凰。另一种红鸟，即朱鸟，是宇宙的象征，人们对其来源常常众说纷坛，有时说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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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远古。它代表南宫七宿之总合。古代也称这种鸟为鹑，它显然原本与凤凰毫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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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凤凰的影响同样也施展到了鹊和朱鸟的身上。实际上，四神和四灵这两个系统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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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2 p# w2 ^+ b) ?1 _　　混淆，它们起初并不完全相吻，但人们努力使其一致，尤其是在把红鸟当作凤凰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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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肖像画也证实了这种认同：红鸟被描画成四神之一时，外貌恰与同时代的某些凤凰

　　相同，这使人很容易就识别出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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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存在某些标准，可用以鉴别确切意义上的凤凰吗?所有的文章都说凤凰有高大的身

6 I/ X7 h8 @  d4 x# x　　躯，按我的计算，约在一米多至三米多之间；都说它有鲜艳的颜色，一般是五种基本色

& p! T/ l0 z7 |; s　　的组合；都强调它能歌善舞的天赋，强调它专食极为罕见的竹花，等等。很清楚，这些

　　标准都只具有象征性意义，而无描述性价值。凤凰的高大是与其精神的伟大相符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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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使人想到一切道德或文化积累；自商朝以来，凤字在甲骨文中，上面总有一个三角宝

　　盖，与龙字的宝盖头一模一样，这可解释为是其优越地位的标志；另一方面，凤凰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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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r4 ]2 s: }& J" \. Z; T　　也是鉴别优雅音乐的标准。总之，凤凰的每二个特点、每一种姿态，都是完美的标志。

, @% e: C3 |* O" c& R, J　　此外，某些作者认为，一直与南方连在一起的凤凰应该产自南方国家。但它实际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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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的故乡，在西部有昆仑，在东方有蓬莱。所有这些地方，如同被视作它栖居的山间

) t1 p2 K" v4 u, o　　一样，都具有一种明显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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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就别在大自然中寻找凤凰的原型了。它被赋予的每一种特征都反映了一种思想。

) N, ^: v" l! J8 H# S9 G0 O' j　　象征才是先于一切的；正是由于象征才引发出了那些所谓的观察结果，而不是相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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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就又解释了两种有代表性的现象。首先是凤凰身体各部分的混杂状况：由于它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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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H- [/ c  y　　每一部分都是从不同的鸟类那里借来的，许多文章都把凤凰当作动物世界的一种缩影。

8 Y: R- }* H( \. V& v　　其次是另一种对凤凰评型的象征性分析，认为它身体的每一器官都直接关联着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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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8 I& j2 x5 m1 h, i　　或宇宙的一部分。这样，凤凰就变成了一种道德价值观或物质世界规范的活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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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西方的长生鸟也可用上面的方法进行研究，通过研究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先有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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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后方有肖像。关于长生鸟，我们占有同样丰富的图片和文字资料，时间大致相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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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帝国最的几个世纪。这种鸟甚至与中国凤凰完全一样，也存有几篇系统写了其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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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c* l2 ^# T3 z* x/ _+ A　　的文章，如拉克当斯(Lactance)的作品，时间当为公3世纪。但在大自然中同样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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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鸟单一的模式。它最老的祖先可以说是一只叫着贝女(benu)的埃及鸟，即苍鹭。在

  w8 V- W+ C; G" \; T% I　　亨罗马的钱币上，长生鸟的外形是一只涉禽。在其它地方它又酷似孔雀、鹰或鸽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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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当斯把这种鸟看成是孔雀与野雉的混种，又予它鸵鸟的身长。因此，长生鸟令人想到

　　的动物系列大致与凤凰类向。然而长生鸟一般比凤凰个头小，外形也要普通得多，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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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基督纪元初期，就好象它所代表的重要的精神价值压制了它的美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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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鸟在西方之所以深得人心，主要得益于它的死亡和复活的传说。这个著名的传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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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i6 V/ m, ^　　现了长生鸟诸多作用之一。长生鸟通过一种类似上文描述同化方法，把其它鸟的作用据

　　为已有。在中东许多民族的神话故中都有大鸟，有巨大的公鸡，它们就像《庄子》中的

　　大鹏一样穿越个宇宙。这些鸟都与太阳紧密相联，陪伴太阳升起又降落，或者说它们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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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视为太阳神的化身。这些鸟中有一些就属于长生鸟族。

/ N: S+ u8 i6 b1 X' p) ?* S) l　　这两种鸟有许多特征都是共同的：如鲜艳的羽毛，以红为主的颜色，美妙的歌喉，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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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食物棗长生食用阳光或微风，或还有露水，这在中国也同样被看成是一种长生不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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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物。长生鸟也离群索居，栖于山间或幸福岛上，这既使人想到圣经中的乐园，也想到

　　中国传统中的蓬莱仙境。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长生鸟头顶光环，光环有时放射出七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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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z6 ?  b& {! J5 k　　，而“七”字在西方，恰如五色凤凰中的“五”字在中国一样，具有象征意义。后来，

　　在基督教国家中，长生鸟的光环就变得与基督及其圣徒的光环完全一样了。这个象征性

# p8 K6 C: e4 z7 w' @　　的装饰令人想到中国凤凰头上的饰物。最后一点，凤凰身上的器官都是从各种动物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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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 W# q1 j( E　　借来的，而长生鸟身上 也同样覆盖着各种鸟的羽毛，共365根，与一年的天数相同。因

; `6 |  _' {' _% P2 s　　此， 很清楚，对长生鸟和对凤凰的描述都不是直接观察现实的结果，其 作用是为了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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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_% G2 N& M7 k- J$ q% v　　予象征物以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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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是它们的象征性使凤凰和长生鸟受到普遍的欢迎。这种丰富且复杂的象征性，其表

6 r3 x  M3 Y9 n& T; I- R　　现形式与两种鸟的外形一样变化多端。我想主要提请你们注意以下三点。

　　首先，凤凰与长生鸟的出现都被设计成一种吉兆，预示着一件幸运丰事。然而对此奇异

　　之事略加研究，立即就会使中国与西方的巨大差别显现出来。在中国，如果我们通过最

3 v/ Y1 Y) d; S; I" M. @4 J　　早谈论凤凰的古籍《诗经》、《尚书》、《论语》、《管子》、《墨子》来判断，凤凰

　　的出现总是预示或伴随着贤明君主的统治，秩序的建立，太平的来临。而且这个信号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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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孤立出现。凤凰属于珍禽异兽、奇芭仙草这个奇异创造物的庞大家族，当善行遍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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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Q/ s- s2 ?- T, ~( u　　世时它们会自发地突出。但是，凤凰的出现并非总是按照这种哲学方式，被安排成一种

　　和谐实现时的自发现象。对此，另有一种宗教性的解释：凤凰一如其它鸟类，有时也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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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B- f2 O7 o0 q　　演着上天使者、天帝特使的角色。根据中国古文字学家们的看法，这种观念可能十分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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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胡厚宣或贝家茂树甚至提出假说，认为在甲骨文中通常指称风的“凤”字，在此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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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理解为凤凰之意，由于岛邦男激烈而合理地反对，对郭沫若的解释一直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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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凤凰从来就不是一个神吗?我不能赞同古老的图腾说，此说现在虽被广泛质疑，但在

　　中国一直很有生命力。根据此说，凤凰在远古可能是商代的一种图腾，闻一多即作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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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但某些迹象可使我们暂时假定：这种鸟古代可能曾被当作风神，在中国和在其它国

1 a$ t6 _) i) [" R# S　　家中一样，风是经常被比作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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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们现在采看西方，那么长生鸟的出现也总与一件吉事相吻，如一个新的君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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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一个新首都如罗马或君士坦丁堡的建立，或希伯来族从埃及出走，或基督诞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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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8 y( J  n4 S6 b　　我仍然要说中国和西方有着根本的区别。在中国，凤凰出现的传说主要具有<敏感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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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将<敏感詞>一词广义地理解为人对世界的治理。相反，在西方，这个传说只在次要方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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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有这一层意义。长生鸟首先和主要的是一个宇宙和宗教的象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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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宇宙象征物：实际上，长生鸟先于一切是循环概念的象征。这种鸟按照固定的周期

5 u9 D# p, u+ {; G0 {- M4 I: |9 T　　，并经常是很长的周期出现于世。不同作者确定的周期长度不同：被提到的数字有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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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 n2 |& _7 B% H　　或540年、1461年、7006年等等，这些数字部分以天文学的计算为基础。这样长生鸟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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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6 y; F5 c$ g1 a　　现就预兆着一个新的周期的开始，正因如此，它才能被诠释为盛世返回的吉兆，并被罗

8 l+ l1 f- k% e& E8 m% t6 e$ q! B　　马皇帝用于<敏感詞>目的。

4 L5 m, x4 p- M% L, c　　此外它又是宗教象征物：由长生鸟出现、消失、再现组成的周期等同于生命、死亡和复

　　活的周期。这是有关长生鸟的著名神话所表述的思想。这个神话有两个不同的说法，按

　　照最著名，当然也是最古老的说法，长生鸟在晚年自筑柴堆，滞留于上并点燃了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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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2 U  }, L+ B& f1 u- Z　　一只新生的长生鸟立即从灰烬中飞出。这只鸟飞向埃及，将其父的遗骸置于太阳的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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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上。尽管古代中国也象希腊、罗马国家一样具有时间循环的概念，然而这种鸟定期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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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2 O) Z" D- @+ k3 G, U( F　　出，以及它的死亡和复活，这两种基本的主题却是中国传统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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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3 j7 o　　我现在想指出这两种鸟象征性的第二个方面。它们都是和平和秩序来临或返回的预兆者

7 K1 M0 X+ H# g' k# c　　，两者都被引申为理想世界创造者的形象，也就是说圣人或英雄，他们是人世间幸福的

　　恢复者。当然，这个人物在东西方不是同一个人。在中国，凤凰的出现，尤其是当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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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时，代表了贤人的文化，特别是礼乐，大行于天下。我们可以说这只凤凰代表了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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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W+ G$ D' G! f2 s. I　　思想。还有一只凤凰代表了洁身自好，为不受世俗伤害而遁迹的圣人。这就不再是一只

9 @5 H% M2 I+ f; j　　高贵的、过分注重礼仪的、讨人喜欢的凤凰了，而是一只按照大自然的规律自由翱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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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o8 `0 B0 I9 B1 C　　鸟，这是庄子或宋玉笔下的凤凰，他们描写了这只鸟逍遥于宇宙间。或许我们可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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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y% C4 `' ^7 S) J　　楚国的凤凰，恰与中原的凤凰形成鲜明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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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2 j7 i+ ]! t　　在西方，长生鸟代表的是其它模式。它有时是一位古代的“善人”，一位君子，如古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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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 V' b( b  e　　马哲学家塞内克笔下的斯多葛贤人。但是死亡后又复活，既是自己的父亲，又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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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的长生鸟，代表的 首先是一种不死的愿望，是复活肉身的希望。正因如此，基督徒

8 X7 {1 t( D; P5 x# k　　们 才把长生鸟的形象当作了基督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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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提请你们注意的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是这种鸟与太阳的关系。有关这些动物的

　　起源问题一直萦绕在学者脑际，它在双方引出了同一种假说。许多学者分别独立地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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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P5 u3 o　　：凤凰和长生鸟一开始就是太阳的象征。荷兰人范德布洛克写过一篇优秀的有关长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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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综合性论文，他出色地论证了：人们所描述的长生鸟长短不一的生命周期，不过是将

　　太阳每天和每年的双循环置换到了一个长时期中去；有关它死亡和复活的神话描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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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3 v0 ^2 G3 [$ M" A7 k7 C& e　　也同样是太阳周期性落下又升起的形象。他的论证是相当今人信服的。此论不乏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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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作者不仅常将长生鸟称作“太阳乌”，且常向我们讲述说它陪伴着太阳运行，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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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0 _6 _$ E% a! E- V　　我提到过的近东神话故事中的大公鸡。每天，在完成任务后，长生鸟都极度疲劳，被太

　　阳灼伤，但一经晨浴又涣然一新。它取旭日之色，眼睛炯炯有神，头顶上放射出在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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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v8 ^; o1 \% q4 i" o　　绘画中通常代表太阳神的那种光环。太阳在长生鸟死亡和复活的神话中也扮演了角色，

　　有时是它点燃了焚毁长生鸟的柴堆；在另一些故事中，正是在太阳的神坛上，在埃里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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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堡里斯(此名之意为“太阳之城”)一地，长生鸟死去又复活。因此，范德布洛克的假说

　　似应引起足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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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力图具体表明人类通常遇到的最重大问题时，中国人和地中海民族都特别喜爱令人目

6 a: R& k/ J) w; e9 {( B　　眩的天空为他们提供的这些鸟的形象，这是不足为奇的。但是，对这些自古以来无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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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G& V( O, `1 m6 U　　有，可说是无法避免的形象，每种文化都有自己的用途，这样也就表现出了各民族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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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 @/ `: h5 z4 w　　的民族习性。这些形象间的相似性非常明显，但却无法掩饰住各民族间的相异性。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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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出现尽管十分罕见，但是它仍定居在世上。它是世界秩序的化身。就像黄帝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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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4 S7 D  x; P1 r2 s/ R$ D1 m1 D　　居之。”在西方，长生鸟体现了另一种性质完全不同的梦想：长生不死的愿望。无论代

! K) M, J- e" M( }　　表太阳还是基督，长生鸟都超越了此岸世界。它是不死的，或者即便死，也是为了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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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7 F# c: }9 B+ G& ?4 r　　其弱体，在另一个生命中再生。总之，若将无法解决的这两种鸟的起源问题搁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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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力图用一句话来描写它们的主要作用，我以为它们表明了东西方本质上完全不同的愿

　　望。中国凤凰述说出一个和谐的此岸世界的理想，西方长生鸟，则使一种对彼岸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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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E' I4 X' ], `　　梦幻呈现出来。

逆·凌

额怎么说，就是无语吧……这鸟的存在已经确定了？

花沙

为何一定要用鸟来做这样的象征？？

feng352100

既然说到了凤凰代表太阳,还有就是太阳的金乌怎么没说到呢?

棒棒兔

……凤凰不是很好么……还要金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