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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朝歌夕弦*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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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18 22:22
标题:
【原创】朝歌夕弦*血殇
东方的血族传说,在淡然拉开的帷幕中,逐渐望穿迷雾。
你与我的心脏,依旧在冰冷的血液中静止。
直到有一天,抬头看见深夜的深邃瞳孔,才恍然明白
自己,早已祭献了什么。
——————作者语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18 22:22
得到长老允许的血族长辈 主持仪式
正坐是家族的长老 面前 托盘中金色镶嵌的短刃
深夜子时 初拥仪式开始
仪式开始
被拥者 坐在台下 由长辈做出指点 古老的咒语 古老的祝福
牙齿嵌入脖颈 抛弃一切的生命者 说过了毫不后悔
那么 这便是血的祭祀
全身的血液 在渐渐不支的抽搐中 一点一点抽空 全身的血管 在渐渐干枯中
紧缩 松弛 疼痛 挣扎已是无用
明明 已经签订了黑暗的契约 告别了阳光 放弃了生命中的 情感 血液
心脏也一点点的弱下了跳动 微微摇曳的烛光 长老们平静到死寂的面孔
十指交叉的放在胸前
就这样 从地狱中回来 身体中疼痛到麻木 胸肺早已窒息 平静
只是剩下最后一步了
金色镶嵌的利刃 长辈的手腕蜿蜒而下的血液
和着古老的咒语 画遍周身 直至口中 舌尖的冰冷 逐渐蔓延
口腔 肠胃..............
终于
重生了
在烛光中 椅子上虚弱的重生...........
只所谓,没有日光,没有人类的生命,或者还有,血液,那曾经一度让人郁闷的血液。
烛台上的光,模糊着眼前。最近的记忆,是
旧章初思
“谁也不知道 包括我 为什么 会对夜 有着那样诉不清的情愫 或许是 它在从前 是我的一切真实 还有平静 再或者 在那些情感过于强烈的日子里 情绪因各样的极端而扭曲 指尖沿着窗口 画出它的轮廓.........可能吗?
笑自己 太不真实了 那么 我的真实又在哪里呢
明明没有接触过火焰的灼伤 却那样的避开阳光 也可能 是 太过于追求 已经模糊的目标 所以 指尖太过于急促 于生命平静的水面 因而无意挑断了它的弦吧
那么 勒出的痕迹呢?
连游丝的夕色也没有 若有若无的 或许 还是有一些略微的腥甜
夜 只是 为了那份寂寥 那份 在刹那间 凸显我的 无奈
所有错乱的情绪 相互缠绕 相互扭曲 相互穿插 错综杂乱 缠住所有的所见 勒进去 再勒进去 只有这个时候 才能拥有那样彻底的混乱 同时也是清醒 痛彻心扉的清醒 在各样的色彩里面 暗去眼前 可笑的发现 竟然是那样的孤独 孤独到连自己都不由得想讽刺 手心都是空荡荡的 自我矛盾?谁知道? 只不过是一个 虚张声势的 自命清高的 .........
真的是这样吗?整日的无声 并不是沉默呢 不抬头 也并不是厌恶呢 就算是有厌恶 那也是 对着空有的目标呢
只不过是 总是在某个地方 某个空间 无休止的争辩 和自己 和过去 和现在 而将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轮廓了 不会去想的
不是吗 夜 连夜都不能彻底的得到 不是很悲哀吗 呵呵 悲哀的人 总是值得讽刺的呢
这是回忆?幻觉?
谁知道 那种沉寂了已久的情绪 最终 还是被搅入血肉 剖开髓骨 最终 摩擦着筋肌脉络 破肤 出来了啊 原来 还是 不可避免啊 呵呵”
这是那个时候的东西,我认得出来。那样的字体,那时候的所有的迷茫,所有的挣扎,总是在双重的性格中,痛苦不堪,只是..........
初
折上那张纸,慢慢握紧手指。松开,扔到地上。是那个时候的东西了。如果,在那个时候,就入了血族,那么,我会更加坦然吧。
如是想着,突然,脊背猛地一阵辣----------
“你这是干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个罪魁祸首,右手握着烛台,左手撑着桌子。对于我的怒气,也只是淡淡的表情。
“看你在发呆啊,所以想个办法叫醒你啊。”她漆黑的瞳孔漫散的飘过我的窗。然后,她放下了烛台,坐在椅子上,目光又在我的房间里飘着。
“Lasombra ?”我伸手够到,被蜡油烫到的地方,没好气的问。
“恩,聪明。”她没有任何想搭话的意思。接着,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紧身的衣服,令她看起来无比妖娆。
“天黑了,我该走了。”她很轻地说。口气里却仿佛说给她自己听。那样的目中无人。
“不送。”或许是为了礼貌,我还是冒出了这样的话。谁知,她却未离开那桌子,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的角度勾着。
“你这样的女人也能入血啊。”她仿佛叹息似的说了一句。便立刻转过身。黑色的高跟鞋划出优雅的路线,她微栗的卷发从我脸上飘过去。而我,面无表情的,抓紧了桌子。
连同性的我也无法否认的是,她很漂亮。优雅中若有若无的慵懒,白皙的皮肤,或者因妆粉而略染微粉的脸颊。这一切都是我不可及的,也未想过要及的。相反,对她的一切,我不自卑,且不羡慕。我知道,今夜,她将出入于那些夜巷,不露声色地来滋养自己的身体。这个比我早入血族一个月的女子。
终于安静下来。“Lasombra?”我自言自语地说出这个氏族。果然呢,看她就知道了,骄傲得不可一世。
“居然不送自己的客人,未免有些失礼吧。”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抬头看了一下天窗。我笑了。
“麻烦您以后走门。”我对着那个跳下来的家伙说。
“记住以后不要这样对你的长辈说话。”他的声音很沉,却很软,总是带着戏虐但非玩世不恭。
"我在想,中国为什么也会有这种生物,而且会有这种不可一世的氏族。“我小声的说。”
“他们不是目中无人。”他整理着手上的书本,“这个氏族,骄傲而颓废。”
我冷淡的看着他,我的长辈,同时也是我的老师。然,我并未仔细听他的话。这些话,前世已听过无数遍了。前世?是啊,那个有阳光淹没的生命,我称它为前世。前世,前世。我真的死了吗?那么,还有这几乎全部的记忆…………也算是重生吗?或者说,这根本就不算生死呢。
或许吧。
“你走神了。”他语气淡然。然后,望着窗外。
“该进餐了。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18 22:22
猎食
熟捻,就这样从几乎发了霉的暗巷中,蒸腾出来。污秽的气味,钻入每一处已僵死的毛孔,黏糊糊地,湿热地拱进体内。不知这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我确认“前世”从未来过这里。或许,是那“前世”是同一个世界吧。
“要谨慎一些呀。”身边的人,右耳打着一枚耳钉,黑色的七分袖衬衣,微微敞着衣领。人群中弥漫着劣质啤酒的气味,而他,眼神冷清,几乎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夜巷,震耳的音乐,迪厅里尖叫或欢呼的声潮,浪浪盖来。
“餐馆,到了。”他静静地说。
我看着他,听着这个称呼,餐馆。
************ ***********
“真的要杀人吗?”虚弱地,倒在地上的新生血族问。
“也许会。”那位长辈,由于初拥,瞳孔晕着猩红。
“呵。”浑身上下,仍是余下的疼痛,隐约抽搐着。却还是挤出一句,“血族真的是个残食的物种。”
然,这样冷笑着的讥讽,却未影响到那位长辈半分。
当他眼中褪尽了晕红,站起身,半跪到瘫倒的身体旁,伸出手,摸到那相同温度的皮肤。
“如果vampire必要靠杀人维生,那么,”指尖挑开额前的黑发,“那么,人类就不会繁衍到现在了。”
明显地感到指尖下的颤动,嘴角边不由得勾起。
“迪扎尔。”
“欢迎你,我的孩子。”
************ *************
在疯狂扭动着身体的人群中,无表情地前进。是的,我觉得自己此刻像一只觅食的兽,不论我多么不习惯这样的比喻。
纵然我也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觅食,不是难事。
谁知道,正当我准备扑向一个人时,一只手突然将我拖出了人群。这样的温度,不用回头,自是同类。
“这是你第一次出来,有必要学习一下。”他那惯有的语气,在震耳的音乐中几乎听不见。然而,我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还意外的看到他的“猎物”。
随着他走过去,瘫坐在沙发上的漂亮女孩,桌上倾倒了的烈性伏特加,还有他露出的尖牙。
“好好看着。”
我顿住脚。看他坐到那个女孩身边,捧起她的脸。女孩朦胧的醉眼可能什么也看不见。迪扎尔的唇,若即若离的伏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呢喃。然后,缓缓地,沿着她的唇线,细细密密地啄着,而那渗出的血丝----恐怕也只有我看到了-------他的舌尖舐着那些晕染,渐渐地移向脖颈,却也是同样轻柔的,吸食着那些腥甜...........
“差不多了。”他站起来,瞬间和刚才那个暧昧的男子判若两人。食指拭去嘴角的血丝,“该你了。”
我望着那个被丢在角落的女孩。她没死,我明白。同时,我也明白,“该你了”不是“该轮到你享用了”,而是“该你展示学习成果了。”
任何事情,往往是看着要简单的多。他那魅惑的方法,我自问学不会。但是,我自有自己的方法。
那个误以为我是贩毒者的家伙,轻易的上了钩。或许,直至被我一肘打晕,可能也只是觉得我抢钱而已。
抬起他的手腕,斟了小半杯伏特加,看那酒细细的流过他的手腕。放下杯子,牙齿刺破皮肤的时候,腥甜的液体,漫过伏特加的辛辣,从舌尖,喉,脏,胃,四肢...........
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前世”冬日的热汤,也是这样,从舌开始,一股热流直达胃部,在扩散到全身........
“啊!”头皮上突如其来的刺痛令我张开了嘴。身后浓烈的香粉味道伴着冷若冰霜的声音:“你这个女人,在这么下去,这个人就没命了。”
仍是不需要回头。此时此刻,必定是一个高贵而妖娆的女子,手上缠抓着我的头发,盛气凌人的站在我身后。
“走吧,你们两个。”迪扎尔转身就走。我的头皮在瞬间送松下来。
疯狂的音乐中,我听见她的高跟鞋击打着地板。“Lasombra?”我梦呓般的喃喃道。
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味,我慌忙打消其余念头,追了出去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18 22:23
夜指旋律
“祭献你阳光下的灵魂
换取了黑夜的永恒
在上帝与日光都触不及处
吟响月魂的短歌........”
很轻的声音。我卧在沙发上,看月光氤氲在窗棂。那个Lasombra 族的女子,眼
神漫散的游移,左手杯中的红酒荡漾出淡淡的香醇。她的歌声,即是夜间的梦呓
。
这样轻的旋律,却声声涵了沉重。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血管更加的发冷,且
有隐隐地痛觉。古老的曲子,声声撞击着肺脏,几欲活过来。
沉默中,又一个声音,缓缓地加入进来。我侧头看到了那个男子。他的眼神,
却也是同样的漫散,湿漉漉的移向很远------
“…………梦靥将会伴与此刻
却无法再抑住睡的幻境
破晓前唱起的短歌
也抵不达夕尽弦绕的奏和…………”
从始至终,只有我未开口。现在,是午夜12点整。而生命,却还是望不到尽头
。
迪扎尔递给我一个钱包的时候,我还沉浸在那样的旋律里。
“上次吸了血,居然忘了制造谋财现场。”他数着里面的钱。
“抱歉,是我大意。”
“这么大意,以后会不会被光蚀呢?”这个不搭调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但是
,还未等我开口,迪扎尔脸色一变:“不要过份!卡勒儿!!”
她一下子呆住了,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漫散的眼神。站起身,向外走。一切仿佛
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刚刚同样也呆住了的我,现在却有点神志不清。
眼前退去了卡勒儿,迪扎尔,屋顶...........
“不要太过分了.........”
“这也算过分吗?你啊,自己那么弱还好意思说别人.......”
........................
“我吗?”左臂显出了一条痕迹,然后,缓缓地,变成红色............
“斯诺伊?快醒醒,怎么了?”
这样熟悉的声音,很快就将眼前的轮廓洗清。指尖刺着长辈的金针,是它帮我
醒来的吧。
“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陷入前世。血族,不需要自我束缚。”
“恩。”我吮着手指。这是死了的味道。是啊,不能再想了。
似乎是怕他看到我表情中的不坚定,便起身去关门。谁知,就在我的手指触到
门边的时候,它却被猛地撞开-----
“迪扎尔大人!!救我!!!”
作者:
飛翔朱雀
时间:
2009-1-18 23:38
写得很好!支持原创!
期待后续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19 13:37
多谢楼上的
我会继续努力的说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19 13:41
暗夜的血祭
是的 这里是东方,而血族,必定也不会成天身着贵族的服装。迪扎尔告知我,明晚有一个祭礼。所以,今晚,他必须解决好所有事情,包括准备明天的“盛装出席”。
“做好准备了吗?”他黑色的手套里,有着银色的光。
“恩,请吩咐。”
没有回答,只是一串亮晶晶的抛物线,那个蓦然间变得严肃的家伙,便从我的身边擦过去。
异样,突然冒出的异样。抬起头来,不禁动了动喉咙----血块。
我知道今天的任务,只是从来不会多问什么,毕竟知道,迪扎尔绝不会是看起来开那么简单。
背叛?
那串晶亮的东西,绞痛着手指,轻微的碰撞声中,通道里烛火微颤。这条挂毯后面的通道,直通的,是一个,小型的祭坛。
敞开虚掩的门,萤火虫静静地伏漫四周。密缠着的藤蔓,只余下中心的空隙,那里,透着月光。月光下,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铺出家族的威严。
而那藤蔓的空隙中,冷凝的月色,浇洒到的地方,是--------------他
除了那张光滑的脸,从脖颈,臂膀,到所有可见的地方,细细密密的尽是血眼,那些血液,奇异的保持着流出时的状态,静置于地面和伤口之间,延伸着,划出了一副诡异的咒阵。
手中温度渐高的东西,响应了那些精致的封印。这个人类,从他冲进门的那一刻,或许更早的时候,就注定了他这样的下场了吧。
“迪扎尔大人传话。他知道你不惧怕这一切,但是,如果想保住还会存留的。就请缄默。”
半跪到他的身侧,从手中抻出那条链子,缓慢地拉开。
长长的银色链条,弯转成几折,被托在我的手里,那样闲适地垂着。十三片菱形的吊坠,以相同的距离隔开,每一片,都呈出细密而古老的文字,环环绕在上面。十三氏族的族徽,有规律的重复着,簌簌地闪烁在棱片的间隔中,更加晶亮。
“终于还是要解决我啊,还真干脆。”地上的人终于睁开眼睛,兰色的瞳孔,略有一些凄然。
“明夜此时,月光会隐去,灵魂也一样。”我并未理会他,仍是继续如死尸一般的,复述着。心中的确是有所怜悯,然,我定也不会为了这样的一个人类,与族人作对。
察觉到到我的不加理会,他也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仍是那样的表情说:“鸟尽弓折啊,对所有人都一样呢。”
我顿住了。鸟尽弓折?或许是...........也许..............
他深邃的眼神,他从未表露过的感情,他从不解释的行为.....................
等一下!!我不能这么想啊,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差点就上当了!
“抱歉,你说完了吧。”我胳膊都要僵了,呵呵,忘记了,我本来就僵了呢。
“也好。这一次,算是我最后一次看月光了呢,他费那么大的功夫处理我,无非是…………”他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抹令我不安的笑,“无非是想透掉我体内,他的血吧。”
雷劈!!!
糟了!!中计了!!!
这下,我就“知道的太多了”!这个家伙,不愧是迪扎尔的血仆。可是,如果我帮了他,后果……
哼,我又怎么会甘心?
手中的银链已经烫手,我发现他胜利的笑容。你觉得胜利了吗?人类?那么,就看看谁更狠吧。
“怎样,交易?”我重新折起手里的银链。只是,最后,将链子的箭头掐在指尖。
“当然,否则,你还有选怎的余地吗?我想,你知道的已经不少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迫切等待我的回答,“放了我,至少我还会保住你的秘密,顺便,可以告诉你更多,这也不失为一种好处!”
他那胜券在握的表情,实在是不忍心啊。
“不。”我清晰的看到他嘴角的抽搐,“我知道的并不多呢,先生。”我觉得他渐渐苍白的脸色很有趣,“作为他的血仆,你确实很高明,只是你挑错了猎物。”
我不再说下去,看到他的脸色煞白无比,这一秒,我相信,他正体会着失败与绝望。
那么,永别了,高明的人类!
迅速腾出右手,早已掐在指尖的链子,用力的刺进他的脖颈,同时,左手急速拉开银链,划破自己的手指,并立即将那条银链抛出去——————
月光下腾起一条银蛇,掠过翠绿的藤蔓,蜿蜒流转着毕身的光华。急速地盘旋中,搅乱一片萤绿的波纹,祭坛的中心,一大片刺目鲜艳喷薄而出,截流了月色的倾斜,这是,完全属于黑夜的光华!!!
祭奠。当光芒活动了地面的咒阵的时候,那条银链嗖地向地面抽回,全部游移进那个年轻的祭品。我看了一眼那双凸起的眼球,还有落定的萤火虫,背过身去。
嗤嗤的肌骨刺破声中,我想他听到了,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我也是血族,是他的后裔呢。”
不速之客
现在是白天吧,那个可悲的人。
族里的规定:未经允许,私自传承血统的,询情节严重性处决。像那个人类,是断血的刑法。
这个我初次执行的祭祀,是用来处决违规后裔的。刺过全身后,将断血的银链,从颈部送入。运起咒阵,银链便会游弋于所有血管,吸食着,穿透着。
“干得不错,还不睡吗?”迪扎尔疲惫的看了我一眼。
“恩。”随意地应了一声。想到前世,我是个“夜猫子”,现在,叫“昼猫子”吗?还是,在逃避着什么??
“说起来,有阵子没见到卡勒儿了。”我转开话题。只是,睥到桌上的烛台,已经凝固了的蜡油,便想到了那个lasombre的女子。
迪扎尔头也没有回,径自挪向他那口黑漆的长棺,“很快就能见到了吧。”
退出迪扎尔的房间,带上门,右转,便是我的卧室了。站在嵌漫油画的回廊中。叹了一口气。只是,推开门的下一秒,我看到了那个不速之客。
“房间很别致。”他的笑很稳重,稳重得,给我一种莫名的压力。我木然的环顾了自己的房间——侧墙的中国字画,瓶中的插花,还有假窗蒙上的淡色帘子。目光重新回到我床边的血族,“多谢夸奖。长老有什么指示吗?”
是的,我知道他。初拥那一天,他,就坐在我的正对面。莫.凯德菲斯.venture.无比威严,注视着初拥的每一个步骤。
“自然不是为了参观你的卧室。”他站起身来,尖长的指甲似无意的滑过嘴角,“关于你的长辈,你知道多少。”
压力,直直地撞到我的头皮上。关于迪扎尔?我还能知道什么?除了那天晚上……这能说吗?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抱歉,我想我知道的,不会比您多,长老。”我恭敬地回答道。
“哦,这样啊。”他更靠近了过来,蓦地,下巴一阵冰冷,眼前立刻就对上了那双暗红色的瞳孔,“要知道,那个血仆,似乎阴魂不散呢。”
我试图从他的语气里得到什么信息,却只有失败。还能怎么样呢?沉默中……
“好吧,”他似乎不再坚持什么,那阵冰冷,从我的嘴边划过去,我看到了他的指甲,尖长的,边缘上,竟然是细细的刃?
“你总会知道的,只不过,”他走向我的门,“也许就有些晚了。”
晚了?到底是什么?直到他走出去,我才敢抬起头来。发僵冷的身体,越发的下沉,沉向一个,看不清名字的渊。
盛宴
桌子旁古老的摆钟,已沉闷的响了8声。半小时以后,便会是,盛宴。
面对着桌上摊开的盛装,我唯有发呆。
迪扎尔说,这是正式的场合,盛装,表示的是尊重。
只是,我从不知道,现在的血族会穿什么,尤其,这里是东方。那么,没有人指导,我就只能靠自己了。桌上的东西,是我充分发挥想象力以后的产物。那么,这次,就是这样了。
没有别的方法,只觉得头很重。即便是通向大厅的回廊,也走得很累。如果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此刻,它一定急速地跃动,令我的血液上涌吧。只是,这些,现在也只能使错觉或回忆了。
想到这里,却莫名的冷静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察觉到自己的“盛装思路”出了偏差。
“斯诺伊?”我听到了迪扎尔的声音,习惯性的回过头,撞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惊讶。蓦地想到了自己今日的装束,不禁地避开了他的眼神。打量着他——西方中世纪宫廷装,腰间的佩剑似乎有点眼熟……
“不错,”他勾起了特有的微笑,伸出了右手,中指的戒指,折出金色的光,“欢迎赴宴,我的后裔。”
终于,在那面镶钻框的华丽壁镜中,我看到了那个不同的影子,新生的血族,我。
绝对的中国式的装束,玉坠兰簪,明珠香囊,薄纱覆着嵌金的朱色绸衣,一时间,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太普通了,有那么沉默,谁会注意你呢?”
“我如果喜欢你的话,就不用活了。”..........
我曾经一度掩饰起来的自卑,从每句损闹的言语中,寻觅着鼓励。谁又知道,我是有热情的,多次想展示出另一个我,却发现,每一次,都没有观众。
恐怕也只有酒精,可以流入血族的胃吧。我庆幸着,还留有味觉。前世,对所有带有辣味的的东西敏感,包括酒精。现在,爱上了那种别人不敏感的味道。
华丽的宴会,大厅中流动着金色的光流。谁说吸血鬼只属于黑暗呢?上百的灯源,混着服饰的堂皇,如若朝霞。
迪扎尔大人??他背对着我,站在那里,看不到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走过去,想开口叫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长老的目光,正锁着他的所在。
“迪扎尔大人?我……”话根本来不及说完,我就被猛地向后拖过去,眼前一片眩晕。
“啪啦————”墙面上落下了一片晶莹,连着剔透的红酒。迪扎尔持着佩剑,指向墙角的那个影子。有影子?是新生的血族。
“你,起来。”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那个身体动了动,碰到迪扎尔的剑,抬起头来。
我不由得叫出了声来!那是————卡勒儿!!
意外
沉默的气氛,冷冷的金光停滞了。通明的灯火,全都注视着墙边。
“卡勒儿。”迪扎尔抬高了剑尖,长老放开了手,我的胳膊终于松弛下来。“卡勒儿??”长老面无表情的站到迪扎尔身后,“Lasombra?”他的眼神渐渐冰冷。向后退了几步,示意迪扎尔处理。
迪扎尔将剑贴到卡勒儿的胸口,我不经意的发现,他们两个的眼神中,似乎有着某种交流,还有,决绝?怎么会?我晃了晃头,摇晃着眼中的金光。先是长老从我的身旁走过,然后是卡勒儿。
她滑过我肩膀的时候,我确认我看到了她的笑,从容的,深深地,看了看我,还有长老的背影,似乎在思量着。
“女人?”我一愣,定定的看着她,却只留下了她笑的余影,我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挂到,刚一抬头,只见我的玉簪飞到眼前,下一刻,我的胸口一阵剧痛。
“噗----”皮肤上传来玉质的冰凉,朱色的衣服看不出血液的存在,只有温润的质感,薄着淡淡夕色。胸口剧烈抽搐的绞痛,迅速传遍每一根血管,扩散的流血几乎缩成一团,“果然还是新生的啊,痛觉……”
“啊!!”一阵惊叫,将我从痛觉中拖出来。我抬头,几乎石化在原地——————迪扎尔的剑,应该是刺向卡勒儿的,只是,卡勒儿撞过了长老,所以,现在,那把剑,正插在长老的腹部!!
“长老!”我叫出声来,一咬牙,紧紧拽住玉簪,用力向外拔出。全身的神经,都在刮痧般的磨动。顾不了那么多了,譬到正在被全厅血族包围的卡勒儿,跌跌撞撞挪向长老。
无论卡勒儿多强,她也不会是那么多血族的对手,当我终于拿不住玉簪跪倒在地上,卡勒儿也跪倒在我的旁边,垂着头,被紧紧按在那里。一只手摸着我的头顶,威严的声音响起,“卡勒儿,你今天的行为,本就威胁到了两族的关系……”“刺伤新的血族,诱使我误伤长老,你,准备遗言吧。”
长老疑惑地望着抢话的迪扎尔,我感到头顶上放着的手有些沉重。最终,长老向后退了一步,开口,“待审。”
话音刚落,迪扎尔略一弯腰,“刷”地拔出银亮的剑,看着卡勒儿。同时,卡勒儿仰起了脸,平静的眼神,没有一丝恐惧。
“叱”锋利的剑刃,挑断左手腕的筋络,溯回,贴着臂膀,平销去了另一只手的血管;一个退剑,光芒顺着及时的回路,划出一个V字形,绕光,收剑。
一切完成的毫无瑕疵,我仍浸在那流星轨迹样的光芒,几乎忘记了当时的情况,直到长老被血仆搀扶着,走向座位,“宴会继续。”
长老坐在我的身旁,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我知道,这一次,那里面不是红酒,而是,鲜活的血液。我艰难地,按照长老说的方法,自我愈合着伤口。而他,一直闭目养神,貌似已经愈合完毕。
“很难吗?”他突然睁开眼睛,抬手抹去嘴边的血丝。大厅中,依旧灯火辉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两个氏族的成员,表面上友善的交谈着……
“还好吧,多谢。”我的牙齿碰到了玻璃杯口,姿势怪异地食着里面的鲜血。
“似乎就要开始了。”他喃喃着,“迪扎尔。”
我的舌根抽动了一下,差点将鲜血喷出来--————
“卡勒儿啊,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
“他是深藏不露呢。”
“我身上,他的血。”
不祥的预感。眼前流动的金光,像沼泽表面的彩雾,灿烂到耀眼,却看不到,那薄薄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迪扎尔将卡勒儿带走了,说是“处罚”,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劲,是太简单了?还是有些复杂?慌乱几乎占据了一切,长老的血仆正将玉簪递给我,我猛地站了起来:“长老。抱歉,我得先退席了。”
他似乎对我的唐突毫不在乎,甚至没有抬眼看我,只是摆摆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草草地一行礼,赶忙抓起绸衣的下摆,冲上回廊。
作者:
飛翔朱雀
时间:
2009-1-19 14:31
啊,,看到精彩的地方就没了,,不得不说,妳很有写作的天份和才能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19 17:23
在此多谢楼上的同胞夸奖
有天分的人很多
作者:
飛翔朱雀
时间:
2009-1-19 20:23
等待更新
作者:
aib.
时间:
2009-1-20 14:08
蝶,
似乎对血族比较有兴趣的说,
咋志同道合耶.~
先赞一个,.!
作者:
安魂
时间:
2009-1-20 14:10
...........血族.................YY中.......
作者:
aib.
时间:
2009-1-21 12:14
原帖由
安魂
于 2009-1-20 14:10 发表
...........血族.................YY中.......
什么叫做YY??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21 20:37
= =这个 YY
毕竟偶是吸血鬼联盟的会员
来这里接受指教!~~~~~~~~~~~~
作者:
hakanaki_
时间:
2009-1-21 21:06
逆蝶,原创哦..支持下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1-22 14:44
呵呵 我也支持原创
不过转载文章如果是我很喜欢的 也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或者评论一下哦
作者:
坎卦
时间:
2009-1-31 15:34
啊~懒人我写不出东西
赞美蝶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2-15 16:58
盛宴的终结
挂满油画的回廊,尽头那张,有着清晰地月色。用力向右拉开,侧身挤进去,走下潮湿的台阶,开始奔跑。长长的走道,壁上摇曳了烛光,被我的路过煽动。过道的尽头还是那扇门,什么都没有变。
我听见自己脚步的回声戛然而止,指尖触到门的时候,有了喘息的错觉。恍恍惚惚反应过来,我早已祭献了呼吸,这个声音,是从门内传来的。我敛着裙摆,俯身到门上,对着未关严的门缝,张望。
同样的月光,同样的大理石地面,同样的萤光。只是,这一次,地面上的是卡勒儿,她身边,是迪扎尔。
“长老的意思是,将你封在石棺里,直到我族灭亡。”他的声音很轻,我却惊呆!!!血族,信仰的,是永存。这样说的话,她,没有希望了。更何况,封在石棺里面,丝毫动弹不得,自尽,也如同自由般渺茫。我又靠近了一些,想看的更清楚。
“你认为,我会甘心这样接受惩罚吗?”卡勒儿的声音,同样的轻,却很犀利。她似乎想抬起手,却无奈,它们已被银剑挑断了筋脉,凝着暗色的血块。
“不会。”迪扎尔的剑,折出了碧色的萤光。他的指节略略凸了起来。他要做什么?!!
“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必然。”我诧异于她此刻的语气,犹如战士未完成使命的终结。这,完全不像是那个高傲的Lasombra女子。到底,这是为什么,那种喷涌而来的暗流,几乎埋没了我。
“那么,卡勒儿,现在,就请接受你的结局吧,”迪扎尔抬起头,回复了平日的冷漠,随后,做出那个标志性的动作---伸出右手,勾起嘴角。
“欢迎你……祝贺你,离开。”口中的语气却莫名的奇怪。
月色就这样的倾泻而来,卡勒儿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微笑,释然,不舍,缱绻成箭,射入我的心脏。我听见一句絮语:“她,知道吗?”
“应该,知道的不多。”“啊,她那个孩子。”“是个孩子,相对于你我。”
“再见。”迪扎尔抱起她,半蹲在地上。牙尖停在她的颈,前所未有的柔和,他的右手,握着她没有了生气的手,握着她手中的,他的剑。
“再见。”
糟了!!!他要……“住手啊,你们…………”我用力撞开门,冲向他们,然而,许多事情,总是我,会迟到。
迪扎尔被我惊到的张开双眼,可是,他的手,不减丝毫速度的落了下去------流萤四散,气流扬起了我宽大的衣袖,还有散开的发丝,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积聚,暗暗地,聚集起来,即将爆发……
“晚了,晚了,卡勒儿……”我喃喃着,伸出手,想去触摸卡勒儿的血迹,或是发丝。
“斯诺伊!!!!”迪扎尔的怒气无法掩饰的暴露出来,我却没有丝毫反应,一瞬间,仿佛我们到换了性格。
“你都知道了什么?!”他仍是吼了出来,我缓缓地抬起眼皮,直视着他。
“她应得到她该有的处罚,而不是你的处决,迪扎尔大人。”我看着他逐渐隐藏的怒火,看他站起身,将卡勒儿放到地上。
“你错了,”他的声音又回到了一贯的样子,“这是必然,孩子。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明白么?”他弯下腰,抓住卡勒儿头顶上仅可见到的剑柄,顿了一下,便用力拔了出来!抽出时,摩擦着身体的钝响,粘带着血迹,点点滴滴飞溅出来,露出那刺目的,现在令我恶心的银色光芒。
“另外,斯诺伊。”他突然叫我,我将目光重重甩向他,见他擦抹着剑刃,“你今天的莽撞,使你不得不面对一些事了。”
“好吧,我想我已经有些预料了,”我用力抓着衣袖,“说吧,所有的,你的阴谋,或是别的什么。”
他停止了银剑的擦拭,转向我这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然后,他缓缓走过来,“现在不行。”
怒火,从现在起,燃烧了我,于是大吼出来“为什么?!”
他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从我身边划过去,将手放在门上,顿了顿,突然向后一拽。一个人仓琅了一下,站稳在我的面前。
茫然很快从他的脸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谦逊的笑。
“斯诺伊小姐,你忘了这个。”他略俯身,双手递过来一样东西。
那是,我的玉簪。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跟来的?那么,他都看到了吗?直到迪扎尔接过了它,十指交叉,略一欠身,算是回礼,“代我向长老通告一下,”他的手随意向卡勒儿那边划了一下,“她为了避刑自尽了。”
我绞着宽大的衣袖,看着那个人抱起卡勒儿,消失在门外。这时候,我觉得自己想一座石雕,沉重,无语。
头皮上,又冰凉的物质划过,我听到了迪扎尔淡淡的叹息,发簪,分开缕缕发丝,身后的男子,盘挽着我的头发。
“斯诺伊,很多事情,你还不适合知道。”
“我在做什么,长老不会一无所知。只是他不会妄动。”
“这里,不是你所想那样简单,毕竟,你还是个孩子。”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希望那时候,不会遇到我。”
“你,本就注定会卷进来,不要怪我,孩子。”
头发梳理完毕,我猜想着身后他的表情,感到那只发簪,插进了挽好的发,他的手,从我脑后滑下来,扶在我的肩上。突然,用力的转了过去,我不知所措的正对上了他的双眼,似乎有着隐隐的血泪,还有那深邃的瞳孔。
“你是我的后裔,我的亲人。”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痛我的肩,然后,出乎意料的,他将额头抵到我的肩上,我感到那真正血族的体温,比我的要冷,因为,我是新生的呢。
“在这里,世界上,我们还拥有什么呢。”看不到他的脸,我闭上双眼。他的脆弱?我抬起手,覆到他的手上,感受着相近的温度。相近的温度,不是吗?迪扎尔大人?
就这样,伫立在萤光与月光的混合中,等待着。盛宴,应该已经结束了,只有这夜,还未终结
作者:
飛翔朱雀
时间:
2009-2-16 08:44
终于更新了。支持一个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2-27 20:13
恩恩 现在每两个星期才放一天
郁闷了
作者:
飛翔朱雀
时间:
2009-2-27 20:29
汗,看到妳回复兴奋了一下,以为又有更新了,原来没有,,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2-27 21:51
呵呵 没有更新 抱歉哈
不过我发个<敏感詞>的东西好不啦
作者:
飛翔朱雀
时间:
2009-2-27 22:53
呵呵,好啊!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4-3 22:22
故友
绕下回廊,横穿过大厅。两天前,这里灯火通明,而现在,只有几支摇曳的烛,托出雕饰的轮廓。
那一日,长老中了毒,当前在疗伤,迪扎尔自然代理了长老的事务。这一切看似理所当然,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事情。
我踱到大厅的侧门,整了整衣衫。这几天,脑子里塞满了糨糊似的,黏糊糊不清。昨日,第二十多次梦到卡勒儿之后,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在屋中用力摔砸。闻声而来的迪扎尔,待我静下来以后,只是建议我出去散散心。
新生到现在,只出过一次门,还是为了“学习”。今天,拉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凉风涌入鼻孔,涌入死了的肺,我几乎可以嗅到自己身上的腐臭味。于是,不留任何疑虑,带上门,向前轻快地走去。
小小的街市,浮出的,是熟悉,恍若前世,我还未曾离开。而那陌生,源于,我已不属于这里。没人认识我,不会来和我招呼。只有一个个路人,各有目的,带着各自的心情,从我身边擦过……
“呃?洛?是你么?”我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身体还在向前,而思维,却在一瞬间刹住——洛?这样称呼我的,只有……
我感到我的心脏几乎跃动起来,眼前,的确是那个人,我前世唯一的知交。只是,现在的我,要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一个本该没关系的人?
“真的啊,好多年不见,变得不少了。”他似乎是很高兴的说,熟悉的语气,我迟疑的点了点头,想爆发出自己的喜悦,却总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于是找着话题:“还在画画?”同过去一样,他眼睛里流露出了光彩,展开腋下夹着的画轴,水墨晕尔渲染,工笔的细致勾勒,一片清莲展开在宣纸上,我心脏处蓦地触动,“我还记得呢,你喜欢荷花,喜欢玉,说他们是君子的象征。”
“是啊,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很沉默的呢。”他慢慢卷着画轴,淡淡的笑。
回忆,当我多年的沉默,压抑,混沌,牵引着我到了南方后,就认识了他,或者说,他们。当我第一次给他看了我的文字,当我多次说中了他所想,当我们淡淡的来往,自然而然的,或是,注定的,我们成了知己。
默契。同样是沉默的人。我缠乱在分裂般的自我矛盾中,他清然在艺术与色彩友情的分析中。你不说的事,我不会问。我不被理解与旁人,你只沉默不语。
“要知道,我对你的事情了解的不很多,不过你的画还是那么好。”我和他并着肩,同行。
“你的我也知道的不多啊,画的好有什么用?当年还不是被你给损了。”他又笑了,但全是玩笑的语气,清清淡淡。
这时候,我早就忘了自己与他的不同,竟然是开怀而谈。
“当初你就是挺不同的呢,我送你画,还不要。”
“那是我觉得,你会专门画一张。”
“是啊,我还问你喜欢什么,以为很快可以画出来的。”
“其实我不很和别人提到的,不知为什么就和你说了。”
“是吗?然后我上网去查,结果就过了好久才给你。”他叹了口气。
我都记得,第一次,他说,好难。他对着画纸好久,脑子里却只有一片血色,他说他以前见过这东西,并且有不好的回忆。我说,要不就不要勉强了。他说不。我笑自己,居然忘了他是一个执着的人。又一个月,他带来了,我什么也没有说。他尽力了。谁知道,又一个月,又一张画送来,我说,谢谢。我知道,他,是工笔画者,适合的是淡淡的菏,一如他的性格。而我要的,却是他的画风那以表达的,曼珠沙华。
那一晚,我铺开他的画。这一日的情感,凿裂了我的防线,所有的苦闷与黑夜,多年的孤独与委屈,溃堤而来,我竭力想要抑住它们,但很艰难。只是一张画而已,只是一张画而已,为什么会这样?我沉默着,生怕一个举动,便会崩溃。
于是,抬起左手,看着臂上那些愈合的未愈合的划痕,继续沉默。
终于,有如仪式一般,将小刀缓缓延入,感受着冬日里刺血的刀刃冰凉,心中默默地,立下誓言:这,是我左手上终结的疤痕。
我将血液细细的滴抹到他已干的墨迹中,第一次,无比坦然地笑。
现在,这个人,坐在我的面前。淡淡的月色,淡淡的林子,他画板上淡淡的轮廓,我想,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再这样冰冷了吧,至少,可以出来。什么是“不要和以前有关联”?这也没什么的嘛。看着友人的画笔,我仍是活在前世吗……
这之后过了好久,我仍然理解着当时的狂妄,或者说,奢望。我竟然忘记了,我早已,不属于这里了,一切,定不会令我活在前世,哪怕是一天,也不行。
从未有过的轻快感。我漫步于街头。这时,我已有更离谱的想法,一个声音,在我脑中旋转“不要回去了,就在外面吧,就在外面吧……”
夜,弥漫着各样的气息,或急促,或缓和。行走中,却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指尖似乎有点颤抖,这是怎么回事……我顿住脚步。
从面前走过的人,似乎在引诱着我,一个,又一个……嘴唇,渐渐感到牙齿的抽长……这样的症状……血,我现在需要……血……
不行,这里是街上,虽然入夜了,但人还是不少。在这里发作了的话……我连忙将目光移开行人,方才察觉自己已经多日未沾血味。慌张向前奔去,毫无目的的,只想找一个无人迹的地方。然而,全身的血管,都在抗议一般,虚弱的流淌着。
“血族的血是扩散式流动的,因为没有心跳。”莫名其妙中,想到了迪扎尔的教育,现在,欲血程度还在控制范围之内,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又如前世,多餐未食,神志清醒却难以忍受。我拖着自己的脚步,凭着记忆,不觉走向那个烂糜的小巷……
踢开脚边的废酒瓶,惊到逃窜地老鼠。一只黑猫,瞪着发亮的眼睛,趴在矮墙上望着我。不远处,曾经到过的地方,音乐与尖叫声同在。只是这次,我坐倒在地上,喉咙的干涸告诉我,在血液面前,我会失控。
抬起头,张开嘴,让风大口大口地灌进来。这一刻,手,可以抓住的,只有月色与尘埃,还有嵌入指甲的沙土。第一次,如此的空落。浸陷在这样的感觉里,以至于,才看到眼前站着的人。
“要帮忙么?”一张笑的很暖的脸。血液突然涌动了起来,酥麻欲动的感觉,顶到牙齿根部……我在想什么?要忍住。
“不,谢谢。”我尽量从嘴角挤出这句话,却发现他毫无离开的意思。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喉咙一阵抽动。那淡淡漫道我脸上的温热,诱惑着我————不行,我不能伤害任何人,我曾经的同类……
“小姐,没关系的,我会很高兴帮助你。”那只手又向前伸了伸,我怔住。抬头看他,暖暖的笑意,脖颈从衣领里露出来,淡淡青色的血管……
见我抬头,他似乎很欣慰,“一起去玩一会吧。”
他是这样的人。我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这种人,即便是伤害了也无妨。我伸出手的时候,不知以怎样的心态,对自己说了这些话。颤抖的右手,我扬起嘴角,心中为这个不幸的人怜惜。“我会留情的。”我碰到他的指尖时,这样说了一句。心知,一个平常的人类,速度上,怎么又会是我的对手?话声未落,直接抓住臂膀扑过去————
“咣当”我重心摔回地上。那个温暖的笑容,仍旧保持在那里。只是,我伸出的手所抓住的,并非想象中的温暖,而是,灼烧般的刺痛。
血丝,汇成细流。我几乎缩成团的胃,竟像活了一般跃动了一下,相应着,即便我清楚,那是我的血。
那只手上,银色,在我的血液中折出月半的光……不得不再次看那个人。他将笑脸靠近我,我努力靠向墙靠去。该死,现在才发现,银色的三把利刃,一把,他的右手上,刺穿我的手。另一把,他也打开,用手背抵住了我身后的墙。
“不要太随便了,小姐。”他的笑,一下子冷下来,放大在我眼前。
“你想要什么。”直接问目的,迪扎尔的教育。我的右手,刮骨般的痛,被握在他的手里,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让这种痛扩散至全身。
“哦?”他的眼神升起了玩味。“你还真是有趣呢。”我竭力想以不耐掩饰住饥饿与恐惧。
“我受人之托,来要你的心脏,叛逆之血。”他的右手,猛地抽出,我觉得自己的骨骼,几乎都随着那刀刃飞出来。抬头,他手心上犹如绽放了三瓣的长叶银花,鲜艳挂带着夕色。
他夹住其中的一片,挑衅的看着我,抵到我的唇边。
早已顾不得更多,我张开嘴用力想咬住,那刃,贴着我的嘴唇抽开,顾不得脸上的灼痛,用力扑上去,抽出左臂捣他的腹部。银光一闪,左臂所有的知觉被灼痛刺穿,直直打回了低矮的墙。血滴,打到了脸上。饿意,。也被这一切覆没。
“还没有结束呢。”他晃着从我手臂抽离的刀刃。我无法抬起头来看他。
要完了吗?我本该背负着永恒的咒,我还未承认自己成为了成功的血族。我还未忘记前世,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只有这个家伙。迪扎尔现在一定在忙碌着那些事务,而<敏感詞>人,谁又会记得我?真的,要结束了么?这一刻,我甚至开始希望奇迹的出现。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吧。他拖住我的头,“你,叛逆之血,将在月下流尽。”我咬紧牙,灼痛刺入腿,刺入肩,从本就无力的体内抽空着,流逝着我的精力。毫无反抗之力了。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温热的手,忽然勾住我的后颈,按到了他的肩上。心脏,瞬间由背部到来的利刃刺穿,我大叫出来,这是,终结?眼前,黑猫的逃窜,荒废的小巷,所有的伤口,似乎在一瞬间喷涌,吞没了,眼前的一切。
脸上有柔和的暖意,睁开眼,竟然是柔和的阳光。
“吃吗?”身边一个声音,我回过头。软绵绵的草地,身边的人递过的苹果。脑中揉成一片的色彩,却什么思路也没有。哪个人,咬着苹果,对着我笑。
“很甜呢。”清脆地咬下苹果,我坐起来,恍恍惚惚看到她漂亮的眉眼,树叶筛下的斑驳的光影,匀匀洒落,这里,是什么…………
“很甜呢。”仍是清脆的声音,我茫然的伸出了手,看到我苍白的肤色,接近那漂亮的苹果。谁知,当我即将碰到的那一刻,一条血线喷了出来!惶恐的僵住,青色的苹果,染上了猩红的血色,还有她,漂亮的脸。
“好甜啊。”她又张开了口,冲着那苹果咬下去。“喀嚓”一声,扬起的脸,嘴角溢下鲜红的液体,从她漂亮的下巴上,汇集。我全身僵硬无比,她指甲里面新塞住的血液,漫出来,顺着修长的手臂蜿蜒而下,缓缓递给我。喉咙里面噎住了什么一样,身上的每一处,都覆盖了恐慌。那只嘀嗒着血液的手臂,将苹果靠近我————手腕深深的伤口,粘连着隐约可见的血色筋脉……
“不要,不要,求你了……”我浑身动弹不了,甚至连眼睛都闭不上,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只能看着那些血色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几近发狂,大叫着闭上眼睛“卡勒儿!!卡勒儿!求你了,卡勒儿…………”
“斯诺伊?”这个声音……眼前的一切开始浑浊,苹果,草地,血色,阳光,全部卷入一片漩涡,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斯诺伊?斯诺伊?孩子?”是迪扎尔吗?
由内而外的剧痛,混合着求生的念头,还有响应者血味的牙齿。迪扎尔呼唤着我,我紧紧皱着眉头,越来越明显的痛楚,全身抽空了一样。我努力启开嘴,“血……”
迪扎尔并未出声,我却感到他拽着什么靠近我。他冰冷的手,抓着一片温暖,贴到我的唇边。唇上传来皮肤下跳动的脉,我猛地惊醒——咧开嘴紧紧咬住那只手,看迪扎尔的手迅速抽离,后退,眼前的,是他给我的礼物?
淡淡的,却又些甘甜的液体,在嘴边铺润开来。舌头,卷舐着那股期盼已久的味道,漫到鼻腔,我生怕这味道会消失掉,大口大口地吸食着。口中塞满了微微的颤抖。这个人类。我想着,努力抬起手,抓住那美味,我此刻存在的灵药。摸索着,睥到自己手上赫然的伤口,还未来得及愈合。终于摸到那温热的脖颈。缓缓用食指滑过,这一滑,胳膊便勾住他扑过去,不顾拉痛了的全身伤口。牙齿仍未减缓速度,皮肤轻轻刺破的声音,伴随了牙齿感应到流动的香甜。浑身犹如触电了一样,这样温润我灵魂的感觉。双臂更紧地拥住,将头埋在那肩颈之间,怀中的人仍在颤抖。我终于恢复了理性,但却有如嗜毒一般,难以离开。
“好啦,斯诺伊。”我停住了动作。身体已经可以行动,我以手指抵住怀中人的脉搏,止血,缓缓抽出牙齿。抵在人的肩上,看迪扎尔带着一贯的笑。
“迪扎尔大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的笑,似乎有着一丝讽刺。我按住那猎物的肩膀,逐渐恢复着体力,对着迪扎尔的笑……
温热而急促的呼吸,落在我的耳侧。
“洛。”颤抖的话语。
!!!
我的指节抽筋般地扣紧!这声音…………假的,假的,怎么会这样?迪扎尔??
那呼吸声压抑着哽咽,却仿佛回应我似的,汇集出一个字,
“洛。”
是真的,都是真的。迪扎尔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又如看闹剧一般。对着我。
不要动我,不要起身,不要让我看见你。为什么我要醒过来,为什么时间不停止,为什么??
一只湿热的手抓住我的手,新的伤口,我的齿痕。未回复的体力竟然没有任何办法抵抗,慌乱中,他的脸已经出现在我眼前,这样的眼神,到底要我如何承受?
“真的吗?”他喘息着,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我无法回答,这一切,又叫我怎么回答?
“相信你自己的眼睛,面对现实。”迪扎尔的声音偏偏在这时候响起,我找到了机会一样,怒视着他,然而,一只手扳住了我的头,面对着他,“你现在,是谁,”他努力压抑着什么一样,“洛。”我禁锢在他的眼神中,绝望,愤怒,不解,惶恐……翻搅了我的五脏六腑。实在是难以承受那样的目光,我用力一推,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就倒了过去!
我瘫倒在地上,看迪扎尔走过来,拉住失血昏厥的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这个人的味道怎么样?”他似乎故意提高了声音,“洛?”
我完全无法开口,混乱。
“你知道我的想法么?”他站在上方,我默认着,“那么,你知道怎么做。”
仍是不出声,他似乎很生气,严肃到陌生:“贪婪的孩子。后果,不想更糟,就不要惹怒我。”
说完,他转过身。拖着昏厥的人,我甚至无法道别。
默许,不得不默许。从今往后,看来,我不得不与你永别了吧。迪扎尔的确是狠绝,我却也明白,我之前的那种不顾一切,已然被消灭。他是下了决心要我丝毫不留的放弃前世啊。
好吧,你赢了。脚步声消失在门外,透彻过着黑夜。燃尽了的烛,完全熄灭的一刻,那摊未干的云罗堆列,必将会不到从前。
洛,随火而去。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5-1 20:20
恩 我回来了 看了看 这个帖子没什么进展啊
大家要理解一个应试化压迫下的人的苦衷
今天终于赶出来一个 大家凑活着看看吧
多谢支持啊 我眼泪哗哗的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5-1 20:20
标题:
第十二章
这是一片。在夜间妖艳的地面。在我的视野中,成片的艳影。银器对我的伤害,在活血的疗养下,几近痊愈。宽敞的露台,我独自披着长衫,露台外,漫目的,曼珠沙华。
我摸着自己仍然有些刺目的伤口,它的愈合,有着他的血?
“洛,回不来了。”我喃喃的,胸膛里空荡荡,没有持续的跳动,原来,方才完全意识到,丢失了前世,所有的,都是妄念。
亲人?他们不存在。即使有,已斩断了血脉,纵使还有谁在思念我,在寻找我,在焦头烂额的担心,猜测……又能如何?我,无能为力。身还在现时,那仅存的念,那“可以隐下现在的身份回去看一看”,都也被无情的碾碎。本来,在流出鲜活血液前,就预想好了一切,带着某种快意,决绝,祭献,逃离,以为不会不舍,知道会孤独。然,当它们突然都与我直面相对时,竟是那样的不堪。
到底,真的,改个下自己的心吗?我多年的悲伤回忆,经历,当拖着大包的东西来到时,才隐约地察觉自己的不舍。前世,寂寞的我,点点收集。那些精神的慰藉,就是我的前世?
再回忆,再不舍,又能如何?无非是,多增个纷扰吧。
我仰起头,没有月光,只有洒落的星宇。闭上眼,抽动着鼻腔的肌肉,深吸了一口气。蓦地张开双眼,对着自己说。
洛,已死。
洛,必死。
发疯般地撞开房门,冲进房间,丁玲咣当的满屋跑,扯下墙壁的画轴,拽下厨门,把所有的东西,扔到床上。
梦幻般夕红的花海,在风中摇曳。这一刻,我竟有些失神。怀里的东西,重重的落到地上。
不能犹豫,什么也不要想,机械地摸出一盒火柴,还有一本书,引燃……
全部是我祭献以后从那个叫做前世的地方带来的。或许,就是我的剪不断。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传来叹息声。我张开眼,并未回头去看。零散的火苗,在黑色的焚碎中。我走过去,伸出手拨动着。敛起那些无法燃烧的东西,一直修长的手也伸过来,常常的指甲刚伸入纸灰,我用力将它挥打开。
那双略惊讶的眸对着我,向后退了一步。谁都没说话。我蹲在那里,细细的捡拾。
露台外,寂静的花丛中,我的指甲中嵌漫泥土。那些零碎的东西,我放进丛中的土坑。伫立。
迪扎尔拉起了我的左手。烈酒被我拿起,过于用力的握,它锋利不齐的瓶口,刺入我的手掌。我的长辈,今日出奇的沉默,如同我。
挥开他的手时,瓶口也划到了他。鲜艳的颜色,明明是冻结了的美丽,这时候,划着我的嘴唇,流向我的喉咙……
亲手埋葬的,到底是什么呢?心中的牵绊么?还是生与死的区别?明明做了那样的心理准备,明明带着“也许可以静静地回去看他们”这样的侥幸,可是,当它们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打碎了我的自欺欺人……连血液都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被称作牵挂?被神灵遗忘了的存在,还有什么资格,去妄想得到怀恋?
“迪扎尔大人。”我跪在埋葬了洛的地方,身后是靠近的脚步声。双手将那些无法燃烧殆尽的碎片,深深嵌入泥土,在花海之中,我头顶传来微微的叹息,在风中消散。
“欢迎你,我的孩子。”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是同样熟悉的动作。那伸出的右手,熟悉的右嘴角的微笑,是我重生的大门。
向上伸出自己的左手,我现在的唯一的依托,血的依托。同样的温度,可以感觉的温暖吧。向着那低垂的眼帘,我同样微笑。站起身,埋葬的土地离开了我的视线。缓缓充满眼帘的,是背景的一片朱红,还有深色的瞳孔。
新的生活,开始了,不是吗?我亲爱的迪扎尔大人?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5-28 17:58
啊啦拉 我回来更新了 有时候有些慢 实在是假期少得可怜啊~~~~~~~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5-28 17:59
标题:
第十三章 留痕
第十三章 留下痕迹
长老站在我的面前,迪扎尔大人的身边,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子,金色的卷发有些刺眼。是的,迪扎尔大人,是长老最大的威胁吧。他将他送到外面去,为的只是自己吧。
那么,我呢?我仰起头来,裹在身上的淡色床单,紧紧贴住身体,然后缓缓垂下来。我看不到迪扎尔的脸。他身旁的那个金发女子,却笑着对我挤了挤漂亮的眼睛,水蓝色的,却令我有点冷。
“我想让你记住,这不算是奢求吧,我的孩子。”我听到他伏在我耳边的语言,长老吩咐完了以后,转身便离开了。而我们……
“那么,我先去准备了,迪扎尔。”那个女子眨眨眼睛,抱着一个洋娃娃,向后走去。但是,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我们,微笑着,把洋娃娃抛了出来,正被迪扎尔大人接住,我明显地看到他怔了怔,手指紧了起来,悬在接住娃娃的地方。
一双水蓝色的眸子对我微微笑了笑,便转身带上了门,我听到外面锁门的声音。
“我的助手,艾菲。不必太在意了。”我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女子离开的地方。这时,从脖颈处,传来的是冰冷的却亲近的触感,缓缓下滑,下滑……直到停在了床单的边缘。
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相互沉默着。他的那个助手,换掉了我的衣服,说是要送我一个礼物,于是就用床单裹着我拽了出来,听长老宣布,迪扎尔大人的任务,还有就是……我必须留在这里。
“每一次的出行,都是阴谋,你明白吗?如果我回来,就是他的失望。”我看到那个洋娃娃被他放在了我的肩头,却无法回头看他。
“那么,怎样才能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我低着头,拽紧床单的手稍稍松了松,他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后背上。
似乎,他在挣扎着什么……
“这时艾菲的主意……斯诺依,你怕疼吗,或者说,你害怕失去……呃……我吗?”
我感到了洋娃娃柔软的布料下面,金属的坚硬。上次之后,我对金属都有些恐惧,只不过,这次的,是我的亲人。我身体里面,是他的血液,我们是一体的,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那又如何?”我微微直了直身体,背对着他,身上的床单微微滑了下来,那个洋娃娃竟然从我肩头跳跃起来,跳到了后背上。迪扎尔跪到了我的面前,拉紧我的手,举到了唇边。而他突然抽长的牙齿,在上面画出了一条细细的痕迹。
“不要害怕,艾菲不会害我的,我明白,”他的双眼穿透额前的碎发,直直望着我。身后的洋娃娃发出了布料的碎裂声,我双手猛地抓紧,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同一时刻,后背展开了一片削绞的铺陈,我甚至感到自己皮肤的破裂,有如蝴蝶的破翼,翻卷中是皮肤与血肉剖离的细微,嘴角漫出了一丝腥甜,身后的血腥,确是浓郁的,我面前的那双深邃瞳孔,在注视之中渐渐转为血红色,而我们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知道,这样的忍耐,是我们所共同承受的……
有什么东西填入了我的身体,温热的。金属的刮痛戛然而止,但是,所有的疼痛却在这时缓缓发作,最终喷涌而来,令我不得不蜷起了身体,赴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唉唉,艺术家都是疯狂的啊。这可是艺术家的杰作呢!”很惋惜的声音,我听出是那个艾菲的声音。我在想象着自己的身后是怎样的血肉模糊,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菲,你的娃娃还真是够狠的。”迪扎尔大人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只是用另外一只手将我身上的床单向上面拽了拽。
“呃?迪扎尔你不用这么没有良心吧。我可是牺牲了一个娃娃啊……那个艺术家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把灵魂都给我了……”她就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我抬起头,疼痛缓和了许多。然而,一抬头,就看到一堆破布被扔到了迪扎尔的脸上。我一怔,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看到一双乳白色的凉鞋,停在了我的手旁。
“你的脸上,就是他的残骸啊,迪扎尔!!”
冷冽的话语完全不同于刚才,我细细的看,惊骇的发现,那破布,就是刚才的洋娃娃,一把精致的刻刀,却有着残缺的刀刃,掉在地上。而我,分明在他握住我的手心里,看到了一副袖珍的图画!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7-5 14:52
说实话我真的挺无语的…………
没人看吗………………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7-5 14:53
标题:
第十四章 告别
第十四章 告别
晨曦似乎就要到来了,我嗅到了潮湿的空气。艾菲抱着一个新的洋娃娃,站在迪扎尔的身旁,时不时的看看我的后背,意味不明地笑。
送行。我看他将自己的银色长剑固定在那个祭坛后面的藤蔓上。没有任何行李,甚至,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是,我唯一清楚的四个字就是——凶多吉少。长老要除掉他,又怎么会希望他回来?
“艾菲。”迪扎尔转过了头。
“噢噢,我准备好出发了!”艾菲顺手一抛,那只洋娃娃似乎很诡异地笑了笑,重新落回她的手中,贴着她细嫩的脸笑。
“不,这一次,你留下好了。”迪扎尔一挥手,便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走了出去,艾菲虽然愣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他没有回头,就这么走了,然而,我确定,当他消失在灌木丛中的那一刻,他挥着手,向着我笑了。身后是一阵温暖,包容着我冰冷的血液,我也笑着,向着他消失的地方,挥了挥手。
“还真是奇怪啊,这次居然不叫上我,看来是没有回来的打算了。”身边的艾菲卷了卷头发,很淡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回过头,第一次细细的观察这个女子------尖俏的下巴,水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卷发在肩头翻着落下,她的颈上有两点红色的痣,一条黑色的细线,吊着一枚紫色的木质吊坠。
我还没有观察完,她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然而,论起来,她也算是我的长辈了吧,一瞬间不知道应按如何称呼,也就无法开口。
“你忘了吗,我说要给你个礼物的。”她笑得在手中撕扯着洋娃娃,乳白色的凉鞋达达地敲着大理石的地面。
“啊?”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看着她诡异的洋娃娃,心有余悸,“你不是已经给过我了?”
“哪里,”她看出了我的窘迫,“这个不是礼物,是契约,那个艺术家临死前就是想要留下这个,刚好迪扎尔想要和你有一个印证,我就不辞辛苦的把他的灵魂留下,让他的艺术成为你们两个的印证。”
我听得稀里糊涂,却是很想知道身后的花纹,是怎样的。艾菲看了看东边微白的天空,转过了身,走出了祭坛。
紧闭的窗帘,满屋子的……洋娃娃……我不禁怀疑她的血族身份。然而,她拽起我的袖子,顺着阳光照不到的走廊,一路转弯,最终,停在了屋子后面的丛林旁。
灌木丛极为密集,连阳光也难以穿透。最靠近我们的几棵树上,被带着倒刺的藤蔓的,是一个巨大的洋娃娃,粉红色与白色相间的主要色调,大的有些夸张……
“呃……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并不很喜欢娃娃……”我咽了后半句话——尤其是和我一样大的。
艾菲对我莞尔一笑,没有做出任何回复。她将手上的娃娃扔到了肩膀上面,伸出手,在那个巨大的娃娃身上,用力拍了拍,“不觉得很可爱吗?是不是太大了所以不可爱了……是啊,我也这样觉得啊,要不我们就让它变小吧!”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交流,也是她第一次送给我礼物。小一些,已经是我承受范围之内的了,不接受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恩,好,谢谢。”我说着准备去拉开那些藤蔓,一直白嫩的手迅速抓住了我的手腕,下一刻,我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想知道它的材料吗?很有趣呢。”艾菲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和她身边的洋娃娃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头。
“好乖乖.”艾菲双手抓住那只娃娃的头,乳白色的凉鞋踩了踩地上的藤蔓,那只娃娃脸上的布料,就这样渐渐撕裂开……我就在一旁想象着自己屋子里面放着一个没有头的大号娃娃……
然而,里面并没有飞出棉絮什么的,随着艾菲双手胜利般地向两边张开,带着“哦耶”的欢呼声。艾菲张开双臂跳到一边去的时候,我对上的,是一个人充满了怒气的眼睛!
作者:
阿D
时间:
2009-7-5 15:32
偶在看~~不过还没全看完~~
作者:
狐纷菲
时间:
2009-7-5 16:04
哇。。偶像。。。
话说这又是一个坑么?fungus251f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7-5 16:33
- -呃 其实这是一个最早的坑
这段时间良心发现了不再挖了只填了
于是就…………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7-14 20:52
标题: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很熟悉吧,呵呵。”艾菲笑嘻嘻地挥着手中的布料,扫着那个人的脸。我觉得我的手指渐渐握紧,脸上应该也充满的怒气。身上的那些早就愈合的伤口,渐渐泛起了一种隐约的的回忆。
你还会有怒火?那天在酒吧后面,害我失血,害我失去了一个朋友,你还有资格生气?
“好久不见了,绅士。”我冷冷的走上前去,他的身体似乎被束缚的很紧,只是怒气冲冲的望着我。
“介绍一下,萨恩,貌似是赏金猎人~~~我想你对这张脸陌生吧,斯诺依?”艾菲戳着他的脑袋,笑眯眯地对着我,我看了她一眼,用力点了一下头。
“没想到竟然失策了,可恶的东西。”萨恩有一种近乎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怒火开始充斥全身。急速向前走了几步,我扬起手,一声清脆的“啪”落在他脸上。
“你!!肮脏的东西!”他眼睛充满了血丝,完全没有那天的绅士……或者高傲。似乎,在他的愤怒中,还有一种…………恐惧?
我退后了两步,上下打量着他,臃肿的大娃娃包裹着他,只露出了他的脸,还有脖颈处撕裂的布料……
似乎是我无声的打量,使他顿觉侮辱,那种以愤怒遮掩的恐慌,更加明显的暴露出来-----“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吸血鬼!!”
我没有再理会他的吼叫,只是看着他,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微笑——精神上的拖延,比肉体上的打击更要命,这点我很清楚。
果然,他在这样的注视下,嘴唇渐渐抖动着,恐惧就这样无法掩饰……
艾菲在一边倚着树干,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这时候,抬起她水蓝色的眼睛,对着我诡异的笑了笑。
我恍然大悟……他,在,艾菲的,娃娃里!那天我是被她救的?
“艾菲啊……你到底怎么他了……”好奇心在这种报复的快感下,将我的音调挑高。我很满意的看到萨恩的脸色一下变白。这么说的话,的确是艾菲……
“哦?这个啊,”艾菲站起身子,重新倚到了那个大号娃娃身上,萨恩的呼吸开始急促,慌慌张张地向边上躲避,却无奈被娃娃束缚的无法动弹,“我路上看着不舒服,就装在娃娃里面,拿回来玩喽。”
轻松的语气,对比着萨恩越来越惨白的脸,我萌生了恶作剧的想法,“那,艾菲啊,这个娃娃你都撕坏了,还要送给我吗?”
艾菲突然想起来似的,挥了挥手中的布料,惋惜地说,“我又不是要你留着供着,是送给你玩,玩懂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直接解决了,给你换一个~~反正这个灵魂看起来很糟,不要也罢!”话音落下,艾菲直接抛出了手中的布料,而萨恩,恐惧得眼球都快出来了。
“恩…………这个嘛……”我佯装头疼的样子,像对待一个真正的玩具,“要不然,你再送我一个新的?可以不恶心的那种?”
是的,我就要对他的精神进行摧毁。再有,我也实在想不出,艾菲会怎样用一个洋娃娃除掉他。只是,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萨尼突然惨叫一声,用力晃着头,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这样啊,既然你说话了,那我就……”她撩了一下披肩的卷发,走上去,“也许,我应该自己留着玩会?”
我又退了几步,萨恩的状态,似乎极度惧怕艾菲……那么,接下来,我可以见识到艾菲的能力了吧。
艾菲也后退了几步,望着那个猎人的脸,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当心!”我大叫一声,迅速将艾菲扑倒,尖锐的金属划过我头顶的气流,就在我没来得及回头的时候,艾菲突然圈住我的肩膀,向后跃开几米,在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面停住。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攻击能力了啊!”我挪了挪身体,向树干后面看了一眼——那个大号娃娃被拖到了一棵树后面,而我们这边的树干上,钉着几把银色的剑刃。
“情况不妙,不过,他的同党怎么会找到这里呢?”艾菲从我身上挪开,也向树干后面看了看。顿了顿,她起身,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树干的遮掩外。
作者:
阿D
时间:
2009-7-15 09:39
唉~~~接下来的一年~~~~
作者:
逆の蝶
时间:
2009-7-18 22:19
接下来的一年………………似乎马上又有一个短暂的假期了……神啊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总有一天我会…………这一天不会太远的啦 谢谢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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