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苍·白羽 於 2014-5-25 20:33 編輯
德米莉娅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踏实过了,躺在金狮子柔软的床铺上,脑中的回忆如同烟尘一样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她悻悻然的爬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那里面只有一副枯槁蜡黄的脸。顺着她的眼角直到发鬓,一道泪水冲刷过的痕迹在脏兮兮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头发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放下兜帽,她看了看镜中的倒影,那头发简直如一片脏兮兮的沼泽地。杂乱无章的粘在一起。
“我这是怎么了。。。”德米莉娅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脏兮兮的一脸倦色的女人居然跟自己做着同样的动作。这些天只顾着四处奔波,既没有认真吃东西,也从来都睡不好觉。更不用提什么梳洗装扮了。她盯着镜子呆坐良久,不知不觉间,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在蜡黄的脸上冲出一道水沟。
“德米莉娅小姐,我可以进来么?”猛然间敲门的声音,那是安东一直以来招牌声音。德米莉娅听到这声音迅速的抹了一把眼睛,同时用手掌在脸颊上拍了拍,然后猛烈的摇了摇头。
“请进吧。”平淡的回答,伴随着“吱呀”的门轴声,最先走进来的居然是杰克,他没有戴面罩,露出一副苍白冷静的脸,面孔那尖锐的棱角令人很难相信,他居然还不到三十岁⋯⋯
“你们怎么都来了?”德米莉娅有些疑惑的问,她看到了杰克身后薇拉和安东,没想到这三个人居然一起出现了。杰克冷静的点点头,似乎不愿意更多作答,薇拉目不转睛的盯着杰克的后脑,那热切的目光几乎想要把他钻出一个洞来。安东依然保持着那招牌式的微笑,那张脸似乎没怎么变化过,他意味深长的扫了扫德米莉娅的脸,走上前一步说了话。
“德米莉娅小姐,酒店已经完全装修好了,三天后就是第一次酒会,杰克也看清了这城市的每一条路,我敢肯定的说,即便是那家人修了一下屋顶,这个小子也能分的清清楚楚,薇拉那边似乎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也可能跟她打坏了一个想摸她屁股的男人的下巴有关系⋯⋯”
薇拉正痴迷的看着杰克的背影,听到这话猛然回过神来,她对于这种安排明显很不满意。虽说自己是个女骗子,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牺牲色相。她本欲开口辩解,但是忽然喉头一紧。原来是杰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薇拉顿时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只是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她的表情看得并不清楚。
德米莉娅也没有看清这当中的变化,薇拉在短暂梗住一瞬之后,支支吾吾的说了下去:“我觉得,还是那位纯洁女士比我更擅长这个⋯⋯”
“好吧。”德米莉娅站起身。“我也不该强迫你,你还是去空港打听消息更适合,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不许骗人财物,也不能伤害他人,所有的事都要以咱们最核心的事情为优先。”
薇拉连连点头,在她看来,这份工作比起之前的身份真是要体面多了。
“还有一件事,我刚刚得知的。”安东一边捏着他的肥手,一边慢吞吞的说到,“据说,曾经跟您在路上同行过一段时间那个旅行团也来到这个城市了,昨天我见到了他们当中的那个矮个子。而且我还得知,似乎前些日子在城市里面又发生了离奇的命案,死者跟您描述的非常相似,不知道您觉得这些旅行的人⋯⋯会不会有相似的关系。”
“哦?”德米莉娅明显有了点兴趣,“你怎么想的,安东?”
“您还记得他们怎么跟您初次相见么,那些人似乎就途径克雷斯博格那个小村子,但那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而后,他们也来到了德•卢卡特,但是这些命案也随这他们的脚步而来,不得不说。这真是太可疑了。”
“嗯,请继续。”
安东清了清嗓子,又接着叙述自己的推理:“假设,他们就算跟此事毫无关系,但是有一件事我们不得不注意了,那就是来自我们的的新伙伴乌鸦的消息,听说就在学院城里,有个来自那个旅行团的某个愣头青公开对禁卫火枪手统领特雷威尔的女儿使用禁术。德米莉娅小姐,如此看来您是不是应该好好回去调查一下这些曾经的旅伴们,至少我们应该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
“其实,你说的都对,安东,但是有一点你忽视了,那就是很重要的作案时间。尽管看起来这些人都有成为嫌疑的条件,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记得,我第一次跟他们见面的时候,那些人看起来补给并不充分,因此我们可以得知这些人的确已经旅行了有段日子了,而假如按照这些人的行动速度来看,他们的行动速度实在说不上有多快,就我亲眼所见,他们寻找表演机会的时候就浪费了很多时间。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具有恐怖目的的人应该做的。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既然昨天安东你同时听说了谋杀案和那个奇怪的旅行团。但是你有确认过这些人进城的时间和凶案发生的时间吗?如果时间无法统一怎么办?假如这在境内,我们可以非常简单的解决这件事。只需要抓捕他们全员去接受审讯即可,但是这里我们需要考虑的东西毕竟还是要多一些。我可不想弄成什么令人烦恼的外交问题。”
“您说的对⋯⋯这个,的确是我的疏漏。”安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抿着嘴,短暂沉默片刻,但还是开了口。
“但是,假如我们发现这些人即使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也是很危险的不是吗,据我所知。那个愣头青已经被城市巡守队拘捕了,正在巡守营接受处罚。我们是不是也该对他们有一些了解才行。在抓不到大鱼的时候,至少不该浪费身边的一网虾,我想真正的凶手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靶子的,这说明这些家伙还是蠢了点,嘿嘿嘿⋯⋯”
德米莉娅看着这个胖胖的手下,这个人不愧是个经营天才,能弄到手的东西,他看起来都毫不放弃。不过他心思缜密,对事件剖析得如此深刻,这也算是这个商人最大的才能,更不用提他打理生意的精明了。
“你说的对,即便他们不是重要的目标,但也是需要咱们重点照顾的对象,既然怪事总跟他们如影随行,那么我们也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掌握的机会。杰克,你去好好照看他们。或许这些人并不邪恶,但是这些人也并不安定。”
杰克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他不露声色的将面罩带起。薇拉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她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此时的心里已经充满兴奋。
“对了,我听说那个被抓的人还写了封信,打算让他的朋友去保释他。我估计这个消息他的朋友在今天下午就会知道了吧?”
“那么我们就需要抓紧时间了,德米莉娅突然抓起了背包,我要⋯⋯”就在她打算站起身的时候,三只手同时按住了她的肩膀。
“大小姐,不管如何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形象哦。”薇拉挑了挑她的眉毛。
“时间还早。”杰克也开口了,依然的简短,依然的迅捷。
“呵呵呵,无论如何,你都该尝尝我们新出的特色菜,这可是我的新配方调制的鲜嫩牛羊烩。伙计,再给楼上端上两盆热水!”安东的笑容依然温和。
“可是,我⋯⋯”德米莉娅要起来。
“您累啦!”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德米莉娅像是被震动了一下。突然静了下心,她看着这三个人忙碌身影和关切的表情,心里不知道从那里升出来一股温暖。
“你们知道么?我看早晚有一天,你们三人会带领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德米莉娅笑了,这些天来,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放松。薇拉端上来香喷喷的烩肉和温暖的热水,薇拉对着德米莉娅狡黠的眨了眨眼。走下了楼,杰克已经把一套新衣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上,而他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了。安东将一块软绵绵的毛巾和梳子香皂整整齐齐的放在热水旁边,然后扭头关上了门。
“对了那一天我想会到来的吧!不过在那之前,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门关上前那一刻,一句话从门缝里面飘出来,那戏谑的语调让德米莉娅怔了怔,等待门已经彻底合上的声音传来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又湿润了。
“谢谢你们⋯⋯”
饱餐了一顿鲜美的烩肉,又将自己彻底的梳洗了一边,德米莉娅觉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临走时不禁对着镜子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果然和之前的自己完全不同。面色红润许多,深陷下去的黑眼眶也消失不见了。头发不再是油腻腻的沼泽地了,那块香皂的味道已经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青草地。走到楼下,安东看到自己的眼神都亮了亮。只不过德米莉娅倒是没给他搭讪的机会,她穿上那套杰克叠好的裙子走出了大门,阳光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如此美好。
“我估计哪个旅行团的人应该还认得我,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那个人被抓到了,听起来不像是矮个子,他昨天还在金狮子出现过,而那个报幕的看起来还像个瘸子,至于那个吹乐器的,怎么都不像是性格莽撞的人物。而那个大个子车夫,尽管很多时候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但是从跟他说话和行为上来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用什么禁术,至于那个长着奇怪耳朵的人,天生木讷,沉默寡言,和杰克有的一拼,这种人会使用禁术更是无法想象。看他的性格来说,更像一个路上捡来的帮工而已,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还会听从别人的命令。”
德米莉娅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漏了什么人,但是总想不起来,对于她来说,这些人只是在一起旅行了一周还不到的陌生人而已,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自己还是没有必要去让他们回忆自己是谁。她在街市上七拐八拐,走到一座僻静的水井边,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人皮面具,又在手里撒上几把干面粉,对着面具揉捏了一阵(使用技能:易容)。一位看起来健康红润的村妇拐了出来,直奔巡守营而去。
冰冷的铁栅栏与结实的墙壁将狭小的空间与外界隔开,从狭小的的窗口中射进来的阳光无法驱散阴暗与潮湿。
耐门坐在角落,虽然昨日便已将信件送出,但是否会有的回应还是一个未知数,比起糟糕的环境,一时冲动所犯下的错误与未知更加令内心不得安宁。
或许,唯一庆幸的这里不是圣光境内。
悠长的走廊里不知何时穿来了冰冷的钥匙撞击声,这座看守所看上去年代很久远,建筑风格业余德路卡特的其他建筑迥然不同。这里光线暗淡,四壁都是厚重且潮湿的岩石,高墙的上方有一个小孔,里面投下一道狭窄的微光,一面墙上的铁门,是这里唯一能够进出的地方,看上去坚固无比,虽然。。。耐门眼中,金属物质的转换只是几道咒文与材料准备的问题,但既然已经惹火上身,再用法术终归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阵钥匙的碰撞声,很明显是看守人员发出的,从进入这里开始,每隔半小时左右,他都会听到这么一连串的声音。哪怕是夜里,也会时常将他惊醒。此时此刻,钥匙声和脚步声正向着自己这间牢房走来。他没有更仔细的倾听,对于法师来说,听脚步声来数人数这种事似乎有点无聊。该来的总会来,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钥匙插入锁孔,在寂静中发出刺耳且清晰的响动,随着铁门的推开,耐门只觉得一阵火光照来,一时间睁不开眼。
“谢谢你,队长,”德米莉娅伸手接过了火把,“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如果您不放心,也可以派人在这边盯着。”她低下头,钻进了黑黢黢的牢房。“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这里使用禁术,想来一定很好玩。”
强光中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哪里听过,但耐门对来者却毫无印象“比起这个,女士,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来找我。”
“装吧,继续装,我只想看看一个擅自使用禁术的人还想怎么装糊涂。”德米莉娅面带微笑。“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问我为什么来,你是不是该问问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部境地。”德米莉娅展开一张卷轴读了起来:“兹禁卫火枪营统领之女艾什丽•德•特雷维尔证言,于案发当日,一暴徒在校监办公室外使用禁术,意图伤害两位禁卫火枪手,同时蓄意威胁艾什丽•德•特雷维尔小姐。在该生充分的智慧周旋下,该暴徒终于愿意臣服于法律,并且拘留于德•卢卡特巡守营,准备接受进一步的审判。”德米莉娅一边读,一边用眼睛扫扫耐门,“看起来这份报告对你很不利。”
“实际上,面对两名来势汹汹的禁卫,我只是正当防卫。”耐门摊开手:“而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当举动,表示愿意接受处罚,而且,无论是那位小姐还是两名禁卫都并没有受到伤害,不是吗?”
“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德米莉娅摊开双手,“记住了,这里是路格雷西亚,财富和法律无非就是这些文件而已。而你根本没必要装糊涂了,使用禁术的暴徒。你是时候该说说你是什么人了吧?”
“这当然没有问题。”耐门说道:“但是在此之前女士,我希望你可以摘下面具,告诉你的身份。”
“呵呵,你还真没什么权利跟我谈条件,”德米莉娅伸出右手,那枚戒指的图案清晰可见,同时她拿出一封密令,那上面盖有总督和亲王的印鉴。“凡获此命令者,允许其在我国境内便宜行事,一切疑问由亲王官邸亲自解答,任何人不得寻衅阻拦。”这些文字写得清清楚楚。完全不容置疑。“我觉得我无需解释什么叫便宜行事,我也听说你对你的同伴写了求援的信件不是么。我想你最好老实点,这是我在盘问你,没你提问的余地。”
看清戒指上的纹章,耐门叹了一口气:“在下是耐门·修·科曼,拜昂王斯巴达陛下的顾问。那么尊贵的女士,还是直接说明你来意吧。”
“很好,你至少有了点觉悟,‘丝绸人’先生。”德米莉娅没听清这个人具体姓什么,只是直观的把修•柯曼,听成了silkman。“下面就是第一个问题,你从哪来,要到哪去?”
“我从圣雪山出发,一路北上至此,然后在德.路卡特停留一段时间,之后再到哪里去,并没有考虑过。”
“漫无目的?那么,凭你的口音和你的相貌,说自己去圣雪山?真是好大的牛皮。”
“圣雪山的诺恩人虽然排外但不拒绝朋友的到来,在这一点是我的同伴们可以证明,他们那里还有通关文牒。”
“哦?果然有同伴,我想那当中一定有一位诺恩人吧。就在你们刚刚抵达路国境内,这里就发生了大骚动,难道你们就一点也不知道?”
“骚动?”耐门面带疑惑的问道“难倒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装糊涂的本领确实不小,”德米莉娅显得有些厌烦了,“据我所知,一个奇怪的女人在你们经过一个村镇的时候加入了你们的队伍,而你知道那个镇子发生了什么?一场恐怖的尸变!所有的居民都变为毫无思想的行尸,而你们却恰好经过那里,笑话,真是好厉害的笑话,等到你们抵达下一个村庄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没过几天,却在这曙光之城。几起类似的凶案又接二连三的发生,真是优良的计划啊,先让散播恐惧者假扮与自己毫无关系,但是在离开以后又利用自己奇怪的身份作为掩护,我看,你身上禁术的味道并不普通。”
“你是说,德米莉娅?”耐门皱着眉头思索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抱歉我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倒是关于行尸的事情倒是知道一点。之前在圣雪山中我们曾经遭受过行尸的袭击,而控制那些行尸的,是一名名为古斯塔夫的亡灵巫师,或者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半巫妖。我们曾经与他交锋过,侥幸得以生还,而古斯塔夫却不知所踪,而且,他从古墓中得到禁典·亡灵之书。”
德米莉娅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这事情有古怪,但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你接着说下去,后来怎么样了?”
“再后来我们受困于血月异象险些跌落悬崖,斯瓦尔蒂法里,传说中的古龙种从沉睡中苏醒。”耐门说道:“在之后,我们离开雪山,之后经过那个小镇,受到德米莉娅的告诫而远离,到下一个村庄借宿,然后来到德.路卡特。”
“刚开始,我觉得你可能是装傻,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似乎是疯了,龙,你究竟是活在传说里,还是我们现在活在书本中,你是不是应该仔细拍拍脑袋再想想?我可不想听那个吟游诗人把蜥蜴吹成了会飞的野兽。”
“那么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耐门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盒子,随着盒子的打开前散发出阵阵寒气,盒子中间放置着一块巴掌大的鳞片,晶莹剔透。“我想,不会有哪只蜥蜴长着这么大的鳞片。”
“这⋯⋯”德米莉娅词穷了,这件事情已经出乎自己的想像,她原本只是来探查一些情况,但是没想到,却问出了这么惊人的事实。“你的确很有能力,只可惜,这里是路格雷西奥。我没有这样的机会,还有一个问题,那本书,还有那个启动亡灵之书的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耐门摇摇头:“实际上,光是能活下来我就已经很庆幸了。”
“很好,这就是我想了解的问题,此外,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记住曾经跟你们同行的那个女人,她和这些事件有着莫大的联系,如果你们稍有不慎,我想你们这些人会是她的下一个祭品。”德米莉娅盖灭火把,整个地牢恢复了阴晦的颜色。“我走了,看样子,你还是躲不掉这份审判。”她将那份报告卷轴抛给耐门,接着低头要走出牢房。
“那么女士,我想知道,如果碰上古斯塔夫,你又准备如何对抗呢?巫妖可不少一般的亡灵,阳光对它没有伤害,武器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即使是将它打成碎片,磨成粉末,它也将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它所带来的寒冷足以冻结人的灵魂,它的尖啸会让人疯狂,即使是心智再坚定的战士也无法直视它空洞的双眼。伴随它的,是无穷无尽的亡灵,以及,它所开启的冥界之门。”
“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也会为别人着想,不过最好先记住,别让自己成了别人的祭品。”德米莉娅走出房间,关上了门。她迅速地看了看左右,对着门口那个军士说话:“请即刻带我见一下你们的队长。”
“请随我来,”那名军士身型微转,在前带路,德米莉娅随着他走出地牢,此时已经接近午饭时分,大营里十分明亮,那位巡守营队长正坐在一张大桌做着一些必须进行的文字工作,不过很显然他对这件事感到很不耐烦。
“队长,这位女士说要来见您。”那名军士带完了路,接着就扭头重返地牢值班去了。
“哦,这位小姐,那名囚犯没有怎么为难你吧?”队长放下笔,接着伸了个懒腰,同时用手抓起放在桌子一角的点心盒子,里面是几个抹着糖霜和奶油的面包圈。“需要的话请随意。”队长显然巴不得有这样放松的机会,他抓起一个面包圈塞到嘴里。
德米莉娅暗笑笑,若不是早上吃的饱,这几个面包圈只能塞塞牙缝。她脸上还带着易容的面具,若是随意吃喝,很容易就露了馅。不过她还是礼貌地回绝了:“谢谢队长,我不太喜欢甜食,那位犯人我已经跟他充分交谈过。一切良好,我特来对您的网开一面表示感谢。”
“哦,那就行,我听说他惹了火枪营的人,那些人可不是我们这些巡逻队能阻止得了的,他以后应该学着做事多负点责任。您还有什么事情么?”队长一边吃着面包圈,一边心不在焉翻看自己之前写的文件。
“的确是有件事需要您帮忙,我听说,他向他的朋友写信要求保释,假若昨天写的信,那今天下午也该来了,我之前用一份假的案件卷宗吓唬了他一下,不过看起来他的过失也只是鲁莽而已,如果他的朋友下午真的到来,我希望队长您可以尽量对他从轻发落,减少刁难,也算是给他一个反省的机会,这也算是我携带着这封密令做的一点小小请求,不知您是否同意?”
队长仔细看了看她递出的特赦令,又还给了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带来足够的赎金,一切都好说。”,一边说他又咬了一口面包圈。
“那就谢谢您了,这个穷小子也不容易,赎金上也请您多多包含。对了,我的朋友最近在此地新开一家不错的酒馆,听说后天会举办个酒会,我希望您到时候也带着兄弟们去狂欢吧。每日无聊的巡逻和文件工作,您和您的属下也该偶尔去放松一下。对了,如果您想要打点折扣,只需到那个酒馆跟老板说。这是海伦尼亚的慷慨,他就会明白的。”
队长懒洋洋地看了德米利亚一眼,歪嘴一笑:“呵,那先谢谢了”,面前这个女人似乎是想跟巡守队套近乎,那也肯定以后会麻烦到自己,对他来说,麻烦事都没什么特别的吸引力,只是随口客套了一下,将面包圈吃完,擦了擦嘴,看看她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 “告辞了。”德米莉娅站起身。“以后再有奇怪的事,我可能还会过来。”她脸上的感觉已经越来越不自在,“祝您工作愉快,或许以后也能调去当个禁卫。”抛下这句话后,德米莉娅推开了巡守营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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