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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决定露营了,众人找了块平整的草地,挨着几块大石和小树,将马拴好,露营的行李也纷纷卸下,忆璃准备着手做饭。
她在马车上找到腌肉干,硬面包,又找了一些风干的肉肠,提了一大瓶希尔德斯坦的麦子酒。让忆璃惊讶的是,居然在一个口袋里找到刚进雪山时捡到的一堆栗子。忆璃把这些东西抱到起灶的地方,那个叫右夜鸣的已经跟水旋挖了一个简单的灶塘,正架上锅在烧水。
忆璃一边指挥两个人将腌肉放到锅里,一边把各种作料放进去。
接下来风干肠要烤热了,硬面包要放在肉汤的蒸汽上变软一些,配上麦子酒,这一餐饭应该算丰盛了。忆璃盘算着。
看着右夜鸣蹲在一边扇着火,忆璃感觉火不旺,要想吃上饭可要等一阵子了,于是,抬头看到一边站着梳头的西泽尔,就叫:“西泽尔先生,你来帮忙扇一下火吧?”
“?”,西泽尔听到忆璃难得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连忙站起来,跟夜鸣说:“来来来,让开让开,看你这力气一定上顿不饱下顿饱,扇火可是有技巧的,至少你也要有我这样的肌肉才行。”说完他从夜鸣手里接过大帽子,对着火焰扇了起来。
一阵浓烟飘来,忆璃捂着嘴咳嗽起来,赶快转到上风头,瞪了一眼西泽尔:“你慢一点!火要慢慢的扇,力道均匀一些嘛……”看着水差不多了,随手盖上锅盖,坐下来,用小刀切准备烤的风干肠。
“西泽尔先生,您也要跟我们到圣光去吗?”
西泽尔减慢了扇风的速度,说:“我啊?我其实无所谓啊。去哪里都好。”
“哪里都好?没有目的吗?那你为什么在大陆上流浪呢?”忆璃打量了一下西泽尔,不太像流浪的人,行动举止也是个有教养的,特别是这么白嫩的一张脸,可不像是风里来雨里去受过苦的。不过,忆璃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罢了。
西泽尔听到这里,脸色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哎?我本来就是流浪騎士嘛,你看我全身破烂一大堆,唯一值钱的一把剑还被那个面如死灰的家伙给抢走了,不过他不把我当騎士就算了,以我这容貌还不能当别的吗?”,有时候他说话给人一种不知道是说笑还是认真的口气。
忆璃从上到下打量了几眼,然后又从下到上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把脸凑到西泽尔面前,盯着他道:“凭你的容貌能当什么?”
西泽尔也盯着她俏美的容颜一笑,一口白牙齿闪亮亮,虽然额角冒出十字路口,但他还是说:“我亲爱的女士,我这身肌肉可有用了,小事可以搬运跑腿扛行李,大事可以摸爬滚打杀强敌,金发和笑容,宝剑和玫瑰,完美的社交人才,登得上大堂,下得了厨房”,说道这里他比了比手中扇火的帽子。“您说我比起那满脸死灰的是不是有用的多?”
听着他的话,忆璃转转眼珠,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身子,就这么盯着……盯着……盯着……
西泽尔似乎对美女一向来者不拒,忆璃的目光并不让他感到不舒服,于是他也盯着忆璃,面部始终保持着闪亮的微笑,直到手上忽然觉得有点热。连忙转头一看,发现夜鸣之前拿着扇火的帽子不小心被点燃了,“哇啊啊!!!”,他连忙把帽子向天空抛去,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上去很滑稽。
忆璃笑了笑坐正身子,把手里的风干肠丢了几节到他手上,又扔了一柄小刀过去:“那就……先下厨房吧。”
西泽尔结果小刀,找了块平滑干净的石头,在上面切起了腊肠,一边切一边说:“就让我展示给你们看看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却实有很多用处吗?要是我看上了你的用处,怎么才能让你为了我们上大堂,下厨房?还是……你打算一直白吃白喝的跟我们到了圣都就开溜?”
西泽尔回头正色说:“亲爱的女士,请容许我以騎士的身份说句实话,您是我这一路上见过的所有女性中,最具备女性韵味的人,如果您是一朵娇艳的玫瑰,我西泽尔愿意做守护玫瑰的利剑。所以我可以用騎士的荣誉担保,我绝不会白吃白喝然后溜走的。我的用处嘛~~”,他白了一眼营地另一边半死不活的耐门,悄悄对忆璃说:“其实要完美体现也很简单,只不过一个騎士没了他的武器,到哪里都不方便,那死灰脸又把我的东西抢走了,这跟下流强盗有什么区别?所以如果女士愿意为我出面帮我把我导师传下的这把剑要回来的话,我西泽尔一定会让大家看到在下真正的用处!”,说完他牙齿又是一亮....
忆璃笑眯眯的看着西泽尔,轻轻叹口气:“可惜啊,第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骑士,第二我听过比你的甜言蜜语更受用的话,第三呢……”忆璃指了指他手里的小刀和风干肠:“现在可不是我帮你要回剑才帮我忙的局势哦,而是,你要帮了我的忙,我才决定要不要帮你要回长剑。”
西泽尔听到后叹了口气,但依旧沿用自己不是很熟练的上流腔:“天啊,我说的不是甜言蜜语,您的魅力我想队伍里的人都应该认同,而我只会对您说实话的。而且....”,只听他哒哒哒切着腊肠似乎也不是很费力,里面似乎还很有节奏感。“...騎士的作用取决于他的武器,不然哪天真轮到我需要护花的时候,岂不是大材小用了?”,说罢他把已经切得很整齐的肠子放在了木碗里,走到忆璃身边。
忆璃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切肠的动作,又看着他把木工碗端到自己眼前,双手接过木碗,嘴角溢出真正的笑意。
“西泽尔先生,谢谢你说的实话。一个人是不是说实话,只要用心听,是能够听得出来的。”忆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的脸,然后把木碗放在一边,翻动着烤在锅盖上的面包:“我会试着要回你的武器,不过,你和他之间的过结嘛,还需系铃人自己解决啦。”说罢,忆璃拍拍西泽尔的肩:“刀功不错,看来真是贤惠能干下得厨房呢!”
西泽尔看到忆璃接受了自己,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一时间有点激动,同时眼神中也透出了感激:“欸黑黑黑,亲爱的女士,您真是一个可敬的人,至于他嘛...我看跟这个队伍也不是很熟,大家都还不了解,我这么大方的人当然不会斤斤计较啦,他能还给我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这件事就会被我立刻扔进遗忘的海洋,我保证。”说罢他接着帮忆璃翻面包...
忆璃含笑听着,两人一起翻动面包,配合竟是很默契。
这个人从话语和神情上来看,是很单纯的呢,不过,忆璃在大陆看了太多的人情险恶,实在不敢轻易相信了谁,但从接触这一段时间来看,他没有什么危害他们的举动,忆璃愿意相信一个举止和外貌都不讨厌的同行人。
“您的姓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其实您称呼我西泽尔就好了,我之所以成为流浪骑士,都是拜我们家族所赐,所以我现在不大想用那个原本的姓氏了。”,忆璃没有看到,他不知何时开始,双腿有点软,脸庞变成了粉红色....“我也知道这么说很奇怪,但是对尊敬的女士撒谎可不是騎士的风范。”,西泽尔看到忆璃露出一个笑容,想来她不是很介意,继续说:“那么,请允许我以后可以称呼你忆璃女士,虽然东方人的名字前面加上【lady】有点怪异,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然而从你的面孔看上去却不像是东方人,照我说更像我们西方人的容貌,而且头发的颜色...很奇特...”,他微微眯眼打量着忆璃的一头银发。
忆璃笑了笑,抹了一缕银色的发丝到眼前,宠爱的看了看,一抬紫色的眼睛,对西泽尔说:“没关系,你可以直说出来的,我不介意。我确是西方人啊,而且……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是魔族人。只不过常年居住东韵国,才起了这个名字。”忆璃的眼底笑意流转,紫色的眸子在火焰的映照下更是流光缢彩:“忆,就是回忆,璃,就是像琉璃一样的……”说到这里,忆璃的神色微微一沉,转而笑着道:“反正,是很美的两个字,对不对?”
“美得难以形容...就是这两个字发音有点奇特...”,西泽尔的目光有点痴迷,他忽然抬起手放在忆璃的长发末梢,并投以询问的眼神,不知道忆璃是否允许自己触摸她的头发。
忆璃眼波一转,看似无意的轻轻一挥,将手中的发丝撩到肩后,随手将一只希尔德斯坦麦子酒瓶塞到他手里:“见义勇为的骑士先生,现在就请把这瓶塞启开吧,我可是没有这个力气呢。”
看着西泽尔还有些回不过神儿,忆璃挑挑眉毛:“那么骑士先生对前一阵发生在希尔德斯坦的事,有什么高见呢?”认真的看着西泽尔:“您不是也看到了前后的所有经过吗?”
“额...额...额...请叫我西泽尔就好了。”,西泽尔连忙去拔瓶子塞,却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水一点力气也没有。他连忙强作笑容:“啊哈哈哈,希尔德斯坦吗?啊哈哈哈....”,过了好半天,他总算恢复了一点力道,拔开了瓶塞说,递到了忆璃手里:“希尔德斯坦啊....啊哈哈哈....确实呐....”,忽然他脚一软,瘫倒在地,居然昏了过去。这倒是大出忆璃的预料,只见他双眼紧闭,面带笑容,脸色红润,但是浑身大汗,明显是有点虚脱......(劣势发作:美女面前腿软)
“咦?”忆璃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急抬头四下望望,似乎没有看到有敌人或有暗箭什么的,那这个人怎么了?
“羽!!羽!!”忆璃忙蹲下去,扶着西泽尔的头,仿止他的金发沾上火星,一边忙叫一旁的羽落弦过来:“快来帮忙!他晕过去了!”
“咦?怎么回事?”羽落弦闻声赶到,见到倒在地上的西泽尔,上前搭脉道,“嗯……看起来,心经似乎有些异常的样子,不过……”这种奇怪的症状他倒是没有见过,若是毒药,虽然有一些类似的症状,但又不大相同。他翻开西泽尔的眼皮,看了看,安慰忆璃道,“别担心,我先给他开副药试试。右公子,先帮我把他抬到车上去。”
“羽,他会不会是有……我们东韵国所说的那种……羊癫疯?”忆璃担心的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没有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但,”羽落弦想了想,道,“也许是羊癫疯的早期阶段,治疗的话还来得及。”
“可怜的人……”忆璃叹气摇摇头,把嗅盐拿出来:“先给他用用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刚才他似乎是说被家族不容才出来流浪的,得了这种病,难怪家族容不下他。”忆璃把嗅盐瓶递给羽落弦。
“嘛,总之先交给我吧,”羽落弦接过瓶子,微笑道,“如果只是一时的发作,也可能没什么大碍的。还是观察下吧。”
(忆璃-西泽尔友好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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