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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没事吧,耐门?”边上右夜鸣从一边跛着脚赶上,对着耐门笑道,“格里姆那一下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真好,我也想要躺在雪橇上试试呢。”
“你还没死啊!”格里姆不耐烦的拖着雪橇。“我本来就不该救你,你这个残酷的家伙!”他一把扔下雪橇的绳子,自己站起来走路,蠢货!”
“用不着汝啰嗦。”耐门跳下雪橇:“指不定谁会死在里面。”一拍右夜鸣的肩膀:“不是想上去躺着吗,现在可以试试。”
“嘿,也不知道是那个傻帽连一锤子都扛不住,我原本只是扔着吓唬你的玩意,居然连脑浆都快出来了,还有时间嘴硬。”格里姆毫不示弱,“找死的话,下次你来试试这一把锤子如何?”格里姆挑衅式的敲敲背后的那把黑亮的乌木钢锤。“好好学着点吧,就你这样,下一次说不定还不用我出手你就死了。”
“哼,不愧是传说用石头创造出来的种族。汝那一下不过是偷袭而已,如果不是吾辈,汝早就葬身于烈焰之中了,还有机会在这斗嘴。”耐门身上跃动着秘术的光辉:“不过区区火球术而已,既然已经打算抢夺他人,那么就要做好被杀的打算。”
“那我就不客气了。”夜鸣一屁股坐在雪橇上说道,“耐门你也别太难过,东方有一句古话叫做祸兮福之所倚,我们不可能一直倒霉的,说不定在我们会去的路上会突然发现几个朱砂矿呢?”
“哼!由你嘴硬。我也不想坏了我的规矩。”格里姆不介意那个苍白脸怎么做样子,他继续拉起雪橇,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眩晕小子,我们送你进城之后,总该对你这次的帮忙有些回报,不过看起来我们之前救你一命,两厢互抵,你有意见没有?”
“当然没有意见,回报什么的本来就不用了,只是如果你愿意,进城之后可以帮我挑选一下武器吗?在洞窟里丢了几把匕首,需要再去买几把新的,但是这方面我并不在行,而我听闻你们矮人对于武器的构造都有些深刻的见解不是吗?”夜鸣用手托住腮帮,“另外我真没想到我那些队友会是盗贼,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学者。嗯,这样一来我暂时也没有去处,格里姆,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再多一个同伴吧?”
“你听说的东西真不少,不过下次我倒是希望你听说一些更好的事,调武器对我而言还真是找对人了,记住了,进城之后你就到雪鹿旅店休息,我还要带着雪橇上这件东西,不是说那个蔫头巴脑的家伙,是旁边那个死的玩意去一趟铁匠铺,在那边或许有些不错的好东西,挑几件好的你先凑活着用吧。”格里姆继续拉起雪橇,嘴里哼起矮人小调,看样子不想再说话了。
赤红的火焰在篝火中跳动,不是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星从中跳出,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见两人都已熟睡,耐门翻看厚重的书页,念叨着上面的咒文:
咏唱起高风之歌,招来初元之炎,煅烧土石藏金,淬以北冥之水,汇聚星辰,灌注以太,依托精神,构建其型。
一手做出一系列的手势,肩头浮现出一直不明的材质构建手臂,手臂呈现白色,没有金属一般强烈的光泽,雕琢的如同真人手臂一般,唯有关节处是球体的结构。随着耐门的种种手势,义肢做出各种动作,甚至出现一些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关节扭曲。借助火光可以清楚的看见,肢体的构成在不断的崩毁,然后又重新的组合起来,每当动作更加复杂的时候,崩毁的程度会越大,甚至于重组的速度无法跟上。
“正弦转反曲,象限位移修正,螺纹偏转至第七信标。”耐门看着崩毁的义肢,调整手势与对秘术的控制,义肢上闪耀过一阵秘术的光辉,崩毁的部位迅速被重新构建。“冷静而且仔细,秘术的掌控是精密的艺术。”耐门回忆起父亲曾经对他的教导,摊开手掌,转动手指:“调整以太输出,稳定塑能结构”。
随着最后的修正,义肢上的崩毁慢慢的平息,破坏的地方被重新修复。紧随其后的,却是一阵微弱的近乎无法察觉的破碎声,整个义肢破裂成无数的碎片,化作以太的光辉飘散在空中。
望着飘散的光尘,耐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以太输出过量导致精神力构建的塑能模型崩溃吗。”
“你这是在做什么?”夜鸣坐在篝火边,好奇地问道。
“奇物制作,不过失败了。”耐门对着右夜鸣说道:“那么来自东方的法师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嗯,尤其是以这身装扮。”说着,指了指右夜鸣的法师袍。
“走过来的。”夜鸣轻声说道,“我告诉城卫,我是青龙国出来专门追杀一个差不多打扮的魔法师的……猎魔人,是这个称呼吧?我告诉他们这身打扮是唯一的线索,我有一面青龙国官方的令牌,现在丢了,但是没关系,因为那面令牌是我自己雕刻的,只要有合适的木料。”
“唔,不错的本事。”耐门点点头:“那么,恩,右夜鸣对吧,你来到西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目的吗?”右夜鸣低下头,露出沉思的表情,“为了增加见闻,或者说,大概只是不想回家吧。”
“这样啊。”耐门点点头,继续翻开厚重的书籍,借着火光阅读起来:“和家人的关系不好吗,或者是其他不方便言语的事?还有,在东方有很多人知道法术吗?”
“也并不是说什么原因……只是那件事以后……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呆不下去的情况。”右夜鸣笑了笑,“法术么,的确知道的人很多,但是有听说过丹道,或者,东方的气宗招数?在东方,法术与武艺的界限略显模糊。”
“大概吧,我也见过一名东方人,他也使用过一些奇怪的招数。”耐门回想了一下:“或许就是你所说的气宗吧。”
“东方的法术显得玄妙难言,并不像魔法那样派系清晰,东方人强调使万事万物保持在其自然的状态下并加以利用,因而会更显隐秘吧,一曲箫声,一支短舞都可能成为法术发动的仪式。东方法术的修行分成精、气、神、虚四个部分。气宗的功法最为常见,但是那只是冰山一角。”说到这里,夜鸣停了停,轻轻咳嗽一下,伸手去拨动篝火中的柴火。
在火光的摇曳中,耐门静静的翻动着手中的书页,没有对右夜鸣的言论做出一言一语的评论,只是沉浸在对书中暗语的解析中。
“你们两个要讲话就到那边去,别耽误了我睡觉……”格里姆简直要开始诅咒这两个喋喋不休的家伙了,他粗鲁的插了一句嘴,然后不耐烦的背过身去,瞬间鼾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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